許樂回家還沒來的及坐下,就被母親急急叫回家中。許樂還在為上次繳毒的事情窩著火,本來氣就不順,母親還連騙帶罵地讓他回家。悶悶地開著車往老宅趕。
許家老宅就像部隊一樣,三步一崗,五步一哨,戒備森嚴。守門的人都是一身軍裝,站著筆挺的軍姿。這麼莊嚴肅穆的地方,偏生出許樂這麼放浪子來,也難怪老爺子不喜歡。
看門的一看是許小公子,立馬恭敬地敬禮:“小少爺!”
許樂皺著眉頭將車開進去,一下車。管家就迎上來,對他恭敬地鞠了躬:“小少爺,夫人和老爺在大廳等你。”
許樂沒理他,徑直走進去,管家不遠不近地跟在許樂身後,直到許樂進了大廳才慢慢替他們掩上門,守在門外。
許家大廳布置得極其古樸,紅木的家具,真絲的窗簾。大廳正中提著“軍令如山”四個大字,筆鋒剛勁有力一看便知出於名家之手。許岸喜收藏古董,客廳的青瓷花瓶都是臻品。
許岸和許夫人分坐在沙發上,許岸常年處在軍中,就算那麼靜靜坐在不說話都是威風凜凜,有著睥睨天下的霸氣。
“爸,媽。”許樂心裏再不痛快,他也沒有膽子在父親麵前擺臉色。
許夫人出身書香門第,但身上也帶著說一不二的決絕:“樂兒,你也到了該娶妻的年紀了。趙家有個獨女,叫趙婉。我和你爸覺得這女孩不錯。過陣子你見見人家,要是沒什麼意見,這門親事就定下來了。”
許樂咬咬牙,細看便可看見手上上青筋凸起,沉默了一會兒,緩緩開口,語氣透露著他的隱忍:“媽,聯姻也該有個理由吧。難道就因為你和趙夫人關係好,我就要娶她女兒?”
許夫人微怒,細眉微皺:“你這態度是在給長輩講話嗎?我們自然有我們的理由。”
“你的理由?”許樂冷冷一笑,“可這是我的婚事。”
“你……”許夫人氣急,卻被許岸打斷:“好了,我和許樂談。你先回房間休息。”
許夫人憤憤回房,留下爺倆二人在大廳裏。許岸指了指旁邊的沙發:“坐下。”許岸說的每一句話都像是命令一般,那種震懾許樂不敢不聽。
許岸喝了口茶,語氣平和又帶著威嚴:“等那孩子傷好了,你就去見見她。相處一段時間,若是覺得不好,我們再行商量。”
許樂隻覺得氣悶:“爸。兒子沒用,沒有你那麼大的本事也沒有你那麼大的度量。我不會守著不愛的人過一輩子。到了再也無法挽回的時候才去後悔。”
許岸心頭一震,表麵卻不露聲色,慢慢放下茶杯,撫撫額頭:“從小你性子就強,我和你媽也老了,管不了你們了。”
許樂心裏不是滋味,怕傷了父親的心,忙解釋:“爸,我是你兒子,你什麼時候都可以管我。”
許岸抬頭看他,許樂有些膽怯地低下頭:“你要是有喜歡的人就帶來給我和你媽看看。我們雖是老古董,但也不是武斷的人,若是合適我們也會成全你。”
許樂開著車回家,一雙像母親的細眉皺得極緊。自己何曾不想把她帶回家啊,可是一個林晉也就算了,那個黑社會頭頭葉星辰也不會和他在一起。可是王文沛呢?葉星辰會對自己動心怕也是因為自己這張臉吧。
許樂掉頭開往夜店去,人生得意須盡歡,正值大好年華就該及時行樂。
護士小姐替林晉換藥的時候,看著另一條腿上一片青紫,不由“呀”了一聲。徐毅驚慌地走過來,問:“怎麼了?”
林晉尷尬地打著哈哈:“昨天上廁所的時候磕的。”
“磕你個頭!”徐毅罵道,雖然他不知道怎麼回事,但定然和那狐狸精脫不了幹係。
護士小姐被徐毅凶神惡煞的樣子嚇了一跳,換完藥匆匆就走。護士小姐關上門,林晉看著徐毅動氣不由好笑。
徐毅看見林晉傷成這樣還笑,就生氣:“笑,笑個屁笑!你看看你現在這樣子,你他娘的還笑得出來。”
林晉看他氣急敗壞,就逗他:“當年我替你挨大哥打的時候,也傷得不輕呢。怎麼沒見你這麼生氣?”
徐毅臉紅一陣白一陣的,徐毅跟著肖徹的時候年紀還小,肖徹打人也狠。那時候徐毅一犯了錯就賴上林晉,淚眼汪汪地求著他。
其實那個時候林晉也不大剛滿十六,可到底是心軟,替他挨了不知多少打。後來鄭飛他們來了,做錯事也第一個找二哥可憐兮兮地求情。肖徹罵了他不知多少次,說兄弟幾個不長記性的尿性都是讓他給慣的。
後來長大點懂事了,也就不在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去找二哥了,老老實實認錯。可是陳宇他們一提起來徐毅就覺得無限丟人啊,一個大男人害怕挨打哭成那樣。
“看你那樣,逗你玩呢。沒事做就去給老子買點吃的去,這醫院的飯還真不合胃口。”林晉朝他揮揮手,閉眼凝神。
徐毅應諾著出門,讓林晉好好休息會兒。徐毅拍拍護士站的桌子,問:“這附近哪有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