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漸的,樓道裏已經布滿了警察。許樂拿著槍站在那女人背後,葉星辰看見了他。他手裏握著槍,瞄準了拿著刀的女人。
葉星辰搖搖頭,許樂明白了她的意思。她也想要放過那個女人,許樂心裏窩火,她現在處在這麼危險的境地,還想著要袒護這個拿著刀子對著她的女人。
後來葉星辰解釋說:“我沒你們想的那麼仁慈,我當時隻是在想,要是有一天我這麼對著餘佳怡。或許,或許她和文沛也不會同我計較的。我不是想放了她,我隻是想放了我自己。”
許樂沒有明白她的那一套離奇的理論,但是那個時候他知道了葉星辰愛的那個人是個好得不得了的老好人。他對象是葉星辰的姐姐,聽葉星辰說起好像也是個大好人。
就因為葉星辰讓許樂放下手裏的槍,那女人感覺到了什麼似的,猛地撲向葉星辰。葉星辰好在比較高,那把刀刺進了她的肩膀,而不是臉。她還得靠臉吃幾年飯呢。
葉星辰包裏的手機砰的一聲落在地上。上麵還保持著通話,女人一看立馬紅了眼。想要去掐葉星辰的脖子卻被許樂抓住。
女人嘶吼著,看著葉星辰的眼睛裏麵全是怨恨:“你這個騙子!壞女人!”
許樂不滿地朝她吼道:“你他媽一個變態吼什麼?!給我閉嘴!回了警局再開口!有的是問題讓你回答!”
許樂將她拷好交給了旁邊的人,他抱起葉星辰衝著周圍人喊:“你們還愣著幹什麼啊?!趕快叫救護車啊!”
葉星辰醒來的時候,環視了一眼四周。是在車裏,可是這車的裝置有點特殊啊。葉星辰平生第一次暈血,還是暈的自己的血。葉星辰覺得丟人丟到家了。肩膀上的傷口還在隱隱作痛。
葉星辰醒來的第一句話就是:“醫生,我明天還能不能去拍戲啊?”
葉星辰因為失血麵色顯得蒼白,原本臉上淡淡的紅暈也隱去了。薄薄的嘴唇,顏色淡得像是一張白紙。醫生麵對這麼不聽話的病人脾氣本都是十分不好的,奈何葉星辰生得漂亮,現在有一副楚楚可憐的較弱樣子。
醫生好脾氣地如實告訴她:“你的傷口需要縫合,需要留院觀察兩天。而且如果你不配合治療的話,很可能會留下疤痕的。”
留疤是演員最忌諱的事,葉星辰的臉色變了變,不甘心地繼續開口:“可是……”
葉星辰話還沒說出口,許樂就粗暴地打斷她:“別可是了。你現在要不要照照鏡子,看看自己什麼鬼樣子啊?還拍戲,你別嚇著觀眾了!”
葉星辰身體不能動,偏了偏頭去看許樂,眼神裏滿是嫌棄:“你怎麼也在啊?”
什麼叫你怎麼也在啊?你對救命恩人就是這個態度?許樂心裏窩火,但看在她是病人的份上,他不跟她一般見識。悶悶地轉過頭去,不理她。
她受了傷,他回去免不了還要被組長臭罵一頓呢。心裏越發不平衡起來,許樂轉過頭去看葉星辰,隻見剛剛還醒著的人,現在已經閉上眼睛睡著了。
或許是真的太累了,她沒多一會兒就進入了夢鄉。聽著她清淺的呼吸聲,許樂無奈地搖了搖頭:“你就那麼缺錢嗎?這麼拚了命地拍戲?”
後來的後來,許樂漸漸發現葉星辰其實隻是害怕去醫院罷了。倒不是因為拍打針吃藥,或者是覺得醫院裏的氣氛不好什麼的。隻是因為那個人,那個她舍不得也求不得的人在那裏。
她每時每刻都想念著的,卻又害怕看見的人。那個人和他有相似的臉,但是那個人彎彎的眼睛裏溢出來的都是滿滿的善意和溫暖。怪不得她會那麼喜歡。
之後的事情都交於其他部門處理了,許樂又重新過回了平靜安逸的生活。隻是大腦不受控製地會去想那個人。第一次抱她時,她發絲間淡淡的香氣,柔軟的身軀。想得許樂心煩意亂。
那人看人時候冷冰冰的眼神,不可親近的樣子。初中時候,她對著林晉溫柔的笑。還有一次,他記得她放肆的笑過。在記憶裏麵那麼鮮明,但現在看來又那麼陌生的笑。
聚光燈下,她的笑容溫婉又端莊,宛若天仙,無情無欲。看似在笑,眼角眉梢又不含笑意。美,她生了那麼美的一張臉。為什麼還不開心?多少女人求之不得的東西,她都能輕而易舉的得來。可是還是不開心。
離開了聚光燈,她連虛假的笑意都沒有了。平日裏看誰都是一副生人勿進的樣子,不和人親近,或許是害怕和人親近。都說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何況她還被咬了兩次,她這輩子都得害怕了吧。
“似此星辰非昨夜,為誰風露立中宵。”許樂盈盈開口。她的名字源於一首詩,一首情詩。可惜這首詩太過淒涼,等待最是磨人。
(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