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絕對沒有想到,楊昕怡會出現在這裏,而且在看到她的一瞬間,我的腦子裏閃過無數個念頭。
楊昕怡怎麼會出現在這?她怎麼會坐上這紅色燈箱的出租車?
莫非是中了周四玫的圈套?又或者說,王二美已經開始動手了,這楊昕怡不過是受到了牽連而已?
我無法猜測出,楊昕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不過大體上還是能夠猜測出,這件事情肯定和周四玫有關。
沈花兒已經慌了,目光焦急的望著我,眼神中帶著哀求。
我急忙壓下了沈花兒的手腕,將她按在了櫃台裏麵,一雙眼睛盯著店門外。
我看到楊昕怡與一個男人一步步的走進了店裏,目光呆滯的坐到餐桌上,我的一顆心幾乎提到了嗓子眼兒!
看著楊昕怡在餐桌旁坐好,我起身端起了兩碗符水,緩步的走到了兩人的身側。
放下餐盤,將兩碗符水遞到兩人身前,我手腕輕輕的晃了晃,碗裏的水花蕩了出來,有幾滴已經濺落到了那男人的身上。
黑色的洞口,出現在了男人的身上,仿佛水珠浸透了紙張一樣。
我深吸了一口氣,一點點的倒退了回來。
沈花兒拉著我的手腕,急忙問我:“楊生,怎麼辦?”
“別急!”我先安慰了一下沈花兒,然後一直盯著那男人。
這男人大概三十多歲,看起來極為普通,是那種放在人群中,都無法被找出來的。
這恐怕就是紮紙匠的高明之處,將一個紙人紮的猶如活人一般,而且不會表現的特別出彩,這樣更利於隱藏在人群中。
我覺得這次來台島,麵對的絕不是簡單人物,可能之前我們都把周四玫想的太簡單了。
當初有人傳言,說梅園十九株梅,以第一株梅和最後一株梅最為出彩,年紀輕輕便已經是貫穿陰陽的高手。或許這裏麵有誇獎,但絕對沒有那麼真實,尤其是前些日子,我看到周四玫已經到了造化陰陽的實力,這就說明梅園的人,資質都不會太差。
“楊生,怎麼辦啊,昕怡她……”沈花兒急的快哭了。
我深吸了一口氣,說道:“等下!”
沈花兒還在焦慮,恨不得自己出手。
我一直盯著那紙人,看到他身上的黑洞不再擴散,心底猛地一沉。
看來我潑上的水少了,這對那紙人來說,好像沒什麼用處。
現在有兩個辦法,一個是出門跟上這出租車,查看一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另外一個就是將這紙人放倒在這裏,然後救下楊昕怡。
雖然第一個辦法可能會知道更多的秘密,但我不敢冒險,現在最主要的是,先將楊昕怡解救下來,剩下的事情慢慢去調查。
雖然陳阿婆離開的時候,千叮嚀萬囑咐,讓我不要參與出租車的事情,但這個時候已經顧不得什麼茶點店的忌諱了,這時候必須要下手,否則楊昕怡真的要出事。
一想到這裏,我不由的深吸了一口氣,看到楊昕怡緩緩的站起了身子,從懷裏摸出了一疊冥幣,我的臉色便沉了下來。
“楊昕怡!”一聲厲喝,從我的嘴裏喊了出來。
我能夠感覺到楊昕怡的身子一顫,眼睛裏好像帶著一絲掙紮。
這時候,我看到那出租車司機一點點的抬起了頭,脖子上發出哢嚓哢嚓的聲響,原本僵硬的臉部肌肉,竟然強行的擠出了一絲詭異的笑容。
我深吸了一口氣,一步上前,抓住這紙人的手腕,隨手一扯。
哢嚓一聲,紙人的手腕已經被我扯了下來,裏麵露出了一些針線,猶如一團亂麻。
我也沒想到,這紙人的身體裏麵,竟然會是一團麻線,不過我知道,這紙人萬萬不能夠留下,所以手中的幽冥鎮獄刀,瞬間的感應了出來,對著紙人的腦袋已經劈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