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恢複過來了?”天塹走到路天涯的身旁。
“嗯。”路天涯一邊用水擦著一邊回答。
天塹望著眼前的墓碑說道:“尹達要是知道你振作起來一定會高興的。”
“可惜他看不見了。”路天涯的話再一次讓氣氛尷尬到極點,他起身看著天塹,說道:“我想重建沙嵐城。”
天塹點了點頭,這才是路天涯,一生浪蕩天涯,狂放不羈。想做什麼就做什麼,絕不會輕言放棄!這也是為什麼天塹會在南洲將他們帶回東洲,可惜東洲已經不再認識他們了,婦人走到路天涯的眼前,將懷裏的兒子抱到路天涯的懷裏,路天涯撫了撫他的小臉,高興的笑了起來。
而此時,淩子天和雨刀在遠處望著這幾人,相視一笑,淩子天說道:“今晚,我要去廢墟中看看。”
“找到了就走?”雨刀問了一聲。
淩子天應了一聲,說道:“我走後希望你們能重建沙嵐城,我可不希望我回來的時候一切都變了樣。”
“放心走吧。”雨刀笑嗬嗬的說著,“一路順風。”
“今晚才走,說的有點早了吧。”淩子天苦笑道。
“不早了,看哪裏。”
淩子天順著雨刀的玉指看向了另一處墓碑,一個蠻荒族的小女孩一言不發的凝望著墓碑,眼中有著說不出的苦澀,說不出的痛苦。淩子天向其走了過去,小女孩向後一看,淩子天蹲下摸了摸她的頭,說道:“我很抱歉,沒能救下她。”
“這是我的母親。”
小女孩難得開口,身後的蠻荒人也走到小女孩的身後跪了下來,淩子天心想:這是個大人物啊!
“公主,該吃飯了。”一個護衛說道,小女孩應了一聲便起身離去,離去時還不忘多看幾眼這個墓碑,生怕第二天消失了似的。
“橋列斯的女兒嗎?”淩子天喃喃道:“我會改變的!”
或許是因為經曆過戰事的原因,綠洲中的人歇了這麼多天還是很累,早早的就入睡了,淩子天走出營帳,卻迎頭撞上了天塹和雨刀,他疑惑的問道:“不睡覺在這兒幹嘛?”
“和你道別。”雨刀清脆的聲音響起,淩子天點點頭,天塹喚出踏虛尺,說道:“王啊,不管你離得多遠都會回來的對吧?”
淩子天點了點頭,說道:“怎麼這麼傷感,我又不是去赴死。”
“這把尺,您回來的時候可以定得給我帶點好的材料,我想好好的修一下。”
天塹攥緊踏虛尺說道,淩子天嘴角上揚,說道:“好啊,我一定會帶回來的。”
“沒什麼事的話,那我就走了。”淩子天一步踏出,天塹和雨刀自覺的向兩邊讓去,他忽然止住腳步,說道:“如果重建沙嵐城遇到什麼阻礙的話,可以去雲夏裏找靈神學院,提我的名字。”
淩子天說完便消失在兩人的眼前,轉眼就遠離了綠洲,雨刀望著淩子天消失的地方說道:“饞嘴龍,你說我們以後真的會上戰場嗎?”
“你怕了?”天塹調侃道。
“去你的!”雨刀狠狠的拽了一下天塹花白的胡子,轉身向綠洲裏麵跑去。
此時淩子天已經到了沙嵐城的廢墟前,他一腳踏入東城的城門裏,淒涼的感覺瞬間席卷了淩子天的神經,他一步步的向內深入,胸口處閃過一陣紅光,像是在感應什麼似的,可是碎片隻閃了一會兒就沉寂了。
淩子天喚出噬魂槍一點點的搜尋著,要說不害怕是假的,諾大的一個城池中,現在隻剩淩子天自己,他怎麼可能不怕,之所以取出噬魂槍完全是為了給自己壯膽,而且淩子天從一進城起就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好像有人在盯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