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杜明拋了個飛吻之後，蕾娜一轉身帶著水銀躍下了高樓，在夜空中幾個起落，已經見不到蹤影。
麵對這巨大的轉折，杜明目瞪口呆，剛才完全沒有感覺到蕾娜的存在，如果不是最後她自己突然出現，杜明根本就不知道有個人待在不遠處看著他和水銀戰鬥，如果剛剛這個人插手戰鬥的話，自己絕對沒有勝算。
“她一直在那裏，不過沒有出手的念頭，她身上的能量一直都很穩定，一點也沒有波動過，現在周圍已經沒有其他人存在了。”
原來淩早就發現蕾娜的存在，但是她感覺這個女人沒有插手戰鬥的意思，所以也就沒有告訴杜明，免得他分心。
“呼……真是奇怪的人啊，莫名其妙的生死搏鬥，莫名其妙的旁觀者……”
杜明鬆了口氣，緊繃的精神頓時放鬆起來，無盡的疲勞和劇烈的疼痛同時湧上他的身體，讓他此刻一動都不想動。
“我想你還是盡快離開得好，鬧出這麽大的動靜，很快就會有人過來了，你不想被人發現你在這裏吧，對於周圍的情況，你要如何解釋？”
四周林立的高樓倒塌了一座，無數磚塊散落在地上，無數的灰塵籠罩著這片空地。地麵上巨大的坑洞，讓人不禁懷疑是不是有隕石落在地上，才會造成這四周的一切。
“好吧……我們離開。”
強打精神，杜明將長刀化做能量收回體內，借助這一點點能量，杜明飛速躍出空地跑回了自己家，而原本的購物計劃早就拋在腦後了。
將身上已經破得無法再穿的衣服脫下，走進浴室，放好熱水，杜明躺在浴缸裏再也不想動了。
今天的戰鬥真是莫名其妙，看樣子，這個水銀幾乎沒有自主意識，所有的一切都是由別人指示的。
完全沒有留手的生死搏鬥，讓杜明無法有一絲鬆懈。戰鬥的時候，一種莫名的興奮一直占據他的身體，讓他沒有空暇考慮其他事情，而現在放鬆了，害怕的情緒才開始洶湧襲來。
“她是真的想要殺死我……”
隱藏在心底最深處的恐懼又出現在腦海裏，那是麵對死亡的無力感覺，彷佛那燃燒著火焰的約翰遜又獰笑著站在他的麵前。
雖然是在熱水中，但杜明的身體還是忍不住微微顫抖，那種已經深入到心靈深處的恐懼，不是那麽容易消除的。
“不要害怕，你已經在漸漸擺脫那種害怕的感覺了。戰鬥的時候，你的恐懼很快就消失，這說明你已經漸漸走出了心裏陰影。如果你想要生存下去，最好把恐懼全都忘掉。”
淩的提議沒有錯，但實施起來卻也不是一點難度都沒有。
“說的輕鬆啊……但要我如何忘掉？死亡，殺人……這些都是我從來沒有接觸過的事情，我不想死掉，也不想殺人！我隻希望平平靜靜的生活！對了，今天的那個水銀……沒有死吧？”
杜明害怕的不緊緊是死亡，還有殺人的恐懼，自己的手裏已經有一條人命，他可不想再沾染上血腥。
“沒有，妖精使的死亡你也見過，失控的能量會將妖精使的屍體化為灰燼，隻剩下妖精。如果妖精也同時死亡，那麽妖精的屍體就會晶體化，成為供給其他妖精生存的能量。”
見慣了妖精的生死，淩對這種事情還是很熟悉的。
“那就好……我並沒有殺掉她，事實上，我感覺當時我的頭腦已經混亂了，彷佛是另一個人在控製我的身體，我就好像一個旁觀者一樣。”
杜明鬆了一口氣，無論如何，他也不想再背負起殺人的罪名。
“那是你精神衝擊的後遺症，雖然減弱了不少，但依然會影響你的心智。這次還好，沒有完全的爆發，不然你失去神智會做出什麽事來，誰也無法預料。”
淩的話讓杜明又頭疼起來，這個該死的後遺症，不知道什麽時候會讓自己做出無可挽回的事情來。
“不過你今天的表現很不錯，看來記憶已經和你的身體融合得差不多了。現在缺乏的是你身體內的能量，無法完全按照你的想法來行動，還有戰鬥的經驗依舊還是太少。比如將武器隨著戰鬥的情況而變化這一點，你現在完全無法做到，要知道，這可是艾維娜當年能成為最強大戰士的根本。熟悉你的妖精武裝，也是你現在必須要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