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說起來很長,其實也不過是十幾秒內的事情。灰塵還沒有完全散去,杜明原來站立的地方也依然不可視物。
緊張的盯著那灰塵的中心,滿天星時刻準備著承受或許即將到來的反擊。灰塵終於散去,出現在原地的卻是她怎麽也想像不到的景象……
一麵巨大的盾牌聳立在原地,將它背後的一切嚴嚴實實的保護住,從滿天星這裏完全看不到盾牌後麵的景象。這麽大的盾牌,足夠擋住所有的攻擊了。滿天星心裏一沉,心想如果沒有意外,杜明可能根本沒有收到什麽傷害,隻不過這盾牌是哪裏來的?
盾牌慢慢被抬起,身處其後的杜明也漸漸顯出了身形。
那能完全遮擋住杜明身形的盾牌被移到了側麵,杜明將自己的身體顯露了出來,他嘴角上勾著一絲笑意,依舊血紅的雙眼中蘊藏著無比的怒火。
杜明完全沒有受到任何傷害,身上也沒有再增添傷痕,隻不過落上許多灰塵,讓他更像個剛從土裏爬出來的土人。但是那張布滿花紋而顯得異常妖異的麵孔仍然散發著一種詭異的魅力以及……殺氣!
盾牌突然好像融化一般,扭曲著漸漸縮小,在杜明的手臂上不斷蠕動,最終在微微的光芒閃耀下變回了原來的長劍。看樣子這是杜明故意如此,不然的話,剛剛那光線如此迅疾,這麽慢條斯理的變化早被光線刺上無數個窟窿了。
看到這一景象的滿天星,眼前卻是一亮,驚喜道:“你的妖精武裝會變化?可以變成很多不同的武器是不是?告訴我,你的妖精叫什麽?她的能力是什麽?我一直在找這樣的妖精……”
雖然滿天星言辭懇切,語氣也沒有再戰鬥的意思,可杜明顯然不理她這一套,長刀緩慢舉起,血紅的雙眼緊盯著滿天星,再次做出一個即將攻擊的姿勢。
“我們不用再戰鬥了啦!我已經知道你的實力了!現在呢,我想知道你的妖精究竟是誰,因為我的妖精就是以能自由轉化武器狀態的目標而製造出來的呀……”
滿天星的聲音更為急切了,不過她並沒有放棄身邊的晶體來表達自己的誠意,作為妖精使,滿天星知道保護自己安全的重要性,更何況眼前的還是一個失去理智的狂暴者……等等,狂暴者?
滿天星苦笑著拍了一下自己的腦門,這才想到眼前這個明顯狂暴化的妖精使,根本不會聽她說的任何話。沒有理智也就是沒有了分析能力,那麽無論自己如何辯解,他都完全不會聽進去。
“難道真要打到他狂暴的時間過去嗎?”
滿天星有些苦惱的歪著頭,不管怎麽說,即使是擺出這種無奈的神色,她那種清純天真的神色依然會讓人迷醉,隻不過眼前的這個人完全不懂得欣賞罷了。
“吼!”
正當滿天星頭疼的時候,遠處的杜明突然又發出了一聲吼叫。
彷佛突然承受了什麽巨大的痛苦一般,長刀被拋到地上,杜明雙手摀住頭,身體不停的晃動起來。再也沒有剛才那種淩厲的氣勢,杜明彷佛一隻受傷的野獸,不停的嘶吼起來。
滿天星驚異的想著這是怎麽了?沒聽說狂暴後會有這樣的後遺症啊?對於這個被頭兒指定的任務目標人物,滿天星再次感到了無比的好奇。
而在杜明的腦海中,早已將眼前的人拋在腦後了。
無盡的刺痛在腦海中爆發,讓他完全無法再思考任何事情。本來就所剩不多的理智通通被痛苦淹沒,現在他所能做的,就是竭力的抵抗這種痛苦,讓自己好過些。
疼痛一波一波湧來讓杜明幾乎無法站穩,隻能翻在地上不住的翻滾,用身體的痛苦來緩解那精神上無法抵禦的痛楚。這種痛苦的感覺不但強大,還帶著一點熟悉。
熟悉?為什麽我會有熟悉的感覺?突然間,杜明覺得自己好像想起了什麽。
記憶如潮水一般充溢了他的腦海,平靜的生活、妖精、妖精使、戰鬥、死亡的恐懼以及殺人……短短的一瞬間,杜明將自己的過去完全的回憶了一遍,痛楚猶在,卻減輕了許多。
終於想起目前處境的杜明發現自己的理智回來了,他搖搖晃晃的從地上站起,頭疼依舊讓他頭暈目眩。勉強睜開眼,麵前的滿天星彷佛施展了幻象一般,在他的眼睛中呈現出兩三個模糊的重影,不過不光是滿天星,連周圍的景色都一樣。所以杜明可以確認這是自己眼花而產生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