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會來一陣涼風吹得樹枝唰唰作響,肖思藝蹲在地上用樹枝寫了歐陽克三個大字,“姑娘天冷快進來。”屋裏的大娘想把肖思藝叫進屋來。
肖思藝轉過頭看到了大娘,她旁邊放了兩個木桶一個扁擔,身邊還有她的閨女小籬,小籬拿了一盞油燈。“大娘我想一個人待會,你別管我了。”肖思藝回過頭摸了摸自己手腕上的紅豆手鏈。一顆顆血紅的紅豆像是一個個小精靈一樣,它們會保佑自己獲得真摯的愛情嗎?
肖思藝想起歐陽克第一次單獨和自己在夜下交談,他的笑容,他的聲音仿佛在眼前,在耳畔。肖思藝的心又開始激動,歡快了。
“孩子,進去吧,這裏太冷了會著涼的。”大娘已經走到肖思藝麵前了,小籬在大娘旁邊。
“大娘這麼晚了,你還不睡嗎?”肖思藝站了起來,眼睛卻看著小籬。
“你還說我,你趕緊進去。”大娘的手伸過去想拉肖思藝卻又縮回去了,“小籬帶姐姐進去。”大娘命令小籬。
“我不用扶,我自己進去。大娘我們一起進去吧。”肖思藝說。
“好。”大娘說。
快到門口,就看見那兩個木桶,一股惡臭吸入鼻腔,是大糞和夜香的味道。肖思藝看都沒看木桶裏的東西就知道了。肖思藝捏住鼻子,說:“大娘你挑這些糞便是去澆菜嗎?”
“我娘是要清理糞坑,早上太臭了怕熏到姐姐隻好夜裏來挑。”小籬說道。
“就大娘一個人?你公公不幫你嗎?”肖思藝說。肖思藝剛到這裏的時候見到了小籬的爺爺,她覺得這種活不應該讓一個女人單獨一個人幹。
“我爺爺年紀這麼大,怎麼挑呀?”小籬說。
“這有什麼,你爺爺身體看起來挺好的。挑糞本是男人的活。”肖思藝故意逗小籬。
“哼,我不和你說話。”小籬轉過頭去。
“大娘你的丈夫呢?怎麼一天了都沒見到他。”肖思藝問。
“我丈夫癱瘓了。”大娘眉頭輕輕一皺。
“癱瘓了?怎麼會癱瘓了?”肖思藝好奇了。
“我爹以前去鎮上賣草藥,被一群混混用木棍敲了一下腦袋,然後就癱瘓了。那些混混很可惡向爹收地攤費,爹給不了那麼多就,就被打了。”小籬說了以後看看自己的娘。
“啊?”肖思藝聽了後心裏不是滋味。她想起自己的爸爸以前還沒賣包子的時候,和同鄉到大城市去做生意,也不知道被人打過多少次,挨過多少罵,為了錢被人打得倒地不起,一次被人打得眼睛紅腫,嘴角也縫了針,這些事是肖思藝的媽媽在一次肖思藝在上學的時候受了委屈,回到家大發脾氣,肖媽媽告訴她的,肖媽媽意思是要肖思藝堅強起來。
“那你不是很辛苦?”肖思藝說。
“那沒什麼,為了孩子為了這個家什麼苦都是值得的。”大娘歎了口氣說道。
“嗯,那小籬你是給你娘照路的嗎?我來幫你拿油燈,你回房間休息吧。”肖思藝說。
“姑娘你進去休息吧,這是我該做的事。”大娘說。
“我還要幫娘洗衣服哩,我們不用你幫忙。”小籬說。
“你這麼一個八九歲的小孩還要洗自己的衣服嗎?”肖思藝問道。
“我們全家的都是我洗的呢。”小籬不以為然地說。
農村的孩子早當家,到這裏得到了很好的應驗。
“姑娘別站在這裏了,進屋睡覺吧。”大娘說。
肖思藝本來就不善與人溝通,想幫點小忙,和小籬比較下就自己所做的事就比較多餘,隻好聽從大娘的話進屋去了。
進屋後,肖思藝從背包裏拿出一本日記本,這是肖思睿上個學期做值日班幹部做的合格,老師獎勵給他的日記本,肖爸爸從肖思睿手裏轉送給她的,封麵是個卡通熊貓眯著眼在打呼,背景是藍色的。本子裏可不是日記而是肖思藝畫的武俠人物畫,有的畫麵有故事,有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