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葉天的閉關,墨青將安插在帝都的各個眼線全部按下,宗裏突然陷入了一片寧靜,靜待帝都的變化。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那夜跟著葉天跑出春悅樓的紫筱兒最終沒能跟上,這半個月她一直在尋找葉天。
她越來越懷疑,那個人就是曾經在她跌下池塘時毫不思索跳下去抱著她柔弱的纖腰跳上來的那個男孩。
雖然時過境遷,他早已不是當年那個五歲的小男孩,但在他身上的某種特質卻是無論怎麼隱藏都無法抹去的。
紫筱兒身上的紫色綢緞顯得有些破舊,頭上的鳳冠也不知去了什麼地方,長長的秀發有些淩亂。
她的眼神裏充斥著火熱,充斥著希望,此刻的她身處一個涼亭下,那份神情忽喜忽悲,好像在回憶著當年那些為數不多的歡樂時光。
“紫姑娘,在這邢令寺呆的可還習慣?”
沉思的紫筱兒被一道聲音拉回了思緒,目光一轉,看見一道身著藍色官服,頭戴烏沙的官員微笑行來。
“卓大人?您怎麼來這裏了。”
看清來者身份,紫筱兒美眸中閃爍的淚水被強行壓了回去,柳葉黛眉微蹙問道。
“身為衙司的主司,像天洲城第一青樓春悅樓掌櫃被殺這種大事,過了半個月仍未查出端倪,本司慚愧啊。”
走近的卓駿緩緩停下腳步,表情有些遺憾的說著。
“您被派去乾州考察之期未至,你擅自回都,不怕上麵降罪於你?”
上下打量了卓駿一番,紫筱兒平靜了情緒,捋了捋有些淩亂的青絲用質問的語氣問道。
“嗬嗬,不瞞紫姑娘,在去往乾州的途中,本司恰巧遇到了一群可疑之人來往帝都,這群可疑之人實力強勁,身法詭異,本司一心為帝都做事,若是帝都鬧出了些什麼事情來,本司是萬萬承擔不起呀。”
笑了笑,對於紫筱兒的問話,卓駿倒是沒擺一點衙司主司的架子,不過說的是不是真話,還有待考量。
聽到卓駿這麼說,紫筱兒立馬聯想到那天那個黑衣人,而那個黑衣人又聽命於他,那麼,難道卓駿此次是來調查他的?
想到這裏,紫筱兒心裏頓時一緊,俏臉之上浮現一抹擔憂,當下表情嚴肅的說道:
“卓大人,春悅樓掌櫃之死乃是拜趙舜所賜,這件事已經天下皆知了,您作為主司,難道不知道?”
“紫姑娘誤會了,本司說的不是掌櫃,是趙舜。”
卓駿的神色恢複了嚴肅,一縷美須下的嘴唇微微抖了抖,對於趙舜的失蹤,蕭朔大發雷霆,甚至對衙司發出一個月內不能限期破案,主司革職的狠話。
紫筱兒有些不知所措的後退了半步,臉上的表情撲朔不定。
“趙……趙舜自作孽不可活,怨不得別人。”
“他自作孽不假,我可沒有作孽,為什麼還要給他陪葬呢?”
卓駿有些激動的說著,紫筱兒更加緊張,她也清楚現在的這位閣主,那是一個隻懂殺伐,隻懂暴力的機器,沒有一絲情感。
當下紫筱兒一時間竟是說不出話來了,看著卓駿那咄咄逼人,得理不饒人的氣勢也是無奈,畢竟這個天玄閣內唯一的一個不隨波逐流,一向秉公執法,公私分明的卓駿在帝都還是出了名的。
“本司在回來的途中,又恰好聽說了李坤遇刺一事,那個少年應該正是那天帶走趙舜的那個藍袍少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