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怎麼會呢!”涼歌立即否定,聲音裏透著一股心虛。

“他從來不會超過三天不理我的……”金菲兒聲腔裏夾帶哭音,那種情緒崩潰又極力隱忍的樣子,看得涼歌內心隱隱作痛。

在愛情裏占強勢的金菲兒,倘若知道林俊如此對她,怎麼順得過那股怨氣。

即使早晚要麵對那場感情風暴,涼歌還是不忍心把真相說給她聽,繼續安慰她,“你先別胡思亂想,這事交給我來處理!”

估計是心頭餘怒未消,她說得義憤填膺,毫不猶豫的把這個擔子挑起。

金菲兒知道涼歌不是意氣用事的人,滿是懷疑看著她,驚問:“涼歌,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被金菲兒這樣一問,涼歌表情一怔,隨即反應過來,“我知道你很愛林俊,他也很愛你,所以你先別做傻事,好嗎?”

若沒有看到剛剛那一幕,涼歌一定會把林俊也愛著金菲兒的話說得幹脆了當,可現在,話一出口,她心裏邊全是內疚。

除了用善意的謊言掩蓋那個令人傷心的事實,除此之外,她別無辦法。

“如果這個孩子受人待見,我哪願意躺在那冰冷的手術台,等待這個小生命從我的體內流失……”金菲兒望著醫院進進出出的病人,聲音飄渺道。

聽著金菲兒聲音裏的失望,涼歌的心越縮越緊,不知道是因為在醫院這個充滿壓抑的環境,還是複雜的心情,她突然很想逃離。

“菲兒,咱們先回去,我給你煲些雞湯喝,好不好?”雖然知道在這樣的場合下提吃的也不會激起她多大的食欲,但她還是滿臉微笑逗她。

也許是不想讓涼歌替她擔心,金菲兒竟出奇意外的點了頭,愁眉苦臉的表情裏漾出了一絲笑意。

醫院門口,莫錦天手指銜了一支煙,火星在風中攢動起火紅,香煙味彌漫在空氣裏,從頭至尾,他沒有抽下一口,不過是為了打發無聊的時間罷了。

也不知道怎麼了,他本該調轉車頭離開的,竟駐足在此,一雙黑沉沉的眼眸牢牢鎖定在打扮樸素卻清秀動人的慕涼歌身上。

瞅見兩人朝自己走來,他撚滅手頭的煙,雙手放進口袋,高大的身影站在醫院門口中央,在涼歌抬頭便能瞧見的地方。

“涼歌,他……莫先生在這。”金菲兒首先發現站在門口的莫錦天,突兀間,收斂起上次的冒失,用客氣的稱謂稱呼他。

涼歌驚異抬頭,與不遠處的莫錦天對視。

不是叫他走了嗎?怎麼還在這!

“菲兒,我沒有告訴他你的事情,我以為他送完我就離開了,誰知道……”涼歌心生歉疚,生怕影響到金菲兒的心情。

誰知金菲兒不僅不責怪,還一臉歉意的和麵色冷如冰的莫錦天解釋,“不好意思莫先生,涼歌沒告訴我你在這,讓你久等了。”

“菲兒!”聽金菲兒低聲下氣的聲音,涼歌不免心疼。

“涼歌,這兒離我住的地方不遠,你不用送我,先和莫先生回去吧。”金菲兒轉過視線,對涼歌輕微說道。

涼歌不明白金菲兒為什麼突然客氣起來,不過看到莫錦天那張不近人情的麵孔時,她立刻反應過來,忙說,“你別看他一臉冰霜,他對人很好的!”

不管怎麼說,莫錦天是她的丈夫,她不僅要顧忌他的想法,還要照顧到金菲兒的情緒。

聽到讚美的言辭,莫錦天冰沉的臉色稍稍和緩,一雙深邃且犀利的眼眸牢扣在涼歌身上,似是要穿過她的身體,檢驗她那些話是否誠實。

金菲兒沉默,表情略顯尷尬,涼歌著急,跑到莫錦天麵前,麵對高大的身影,她顯得格外瘦小。

而這樣的身高差,在外人眼裏,是多麼匹配。

英俊的如同王子般的莫錦天,嬌小靈動的慕涼歌,在金菲兒循著兩人的背影看去之時,眼裏幻象出她與林俊的牽手相依的畫麵,整個人呆做一團,思緒早就飄向了無邊的原野。

“你可不可以態度好一點,不要一副氣衝衝的樣子,這樣會嚇到菲兒的。”她雙手緊握,憋了一分鍾才向他開口,陽光直至灑在她的臉上,把她的表情柔化在那團溫煦的光暈裏。

雖然她語氣和善,可那言語的意思無不是在責怪他態度不好。

他堂堂莫氏總裁,從小到大,沒有一個人要求他做這做那,她倒好,不僅能使動他為她驅車,這會兒還要求他對她的朋友低眉順眼。

他深呼了一口氣,深邃的瞳孔迸射出一絲憤怒,居高臨下的俯視她,像輕看一隻小螞蟻一般不經意,用極富輕蔑的聲音回答她,“慕涼歌,別以為你是我的妻子,我會對你言聽計從!”

他莫錦天活了二十八年,還沒有一個女人對他肆無忌憚的要求,哪怕他一直深愛的那個人。

涼歌表情起了細微變化,她明明是商量的語氣,為什麼他要錯解她的意思,而且還是當著金菲兒的麵。

雖然他的聲音很小,可兩人這樣僵持下去,難免會引起金菲兒的注意。

不管了,豁出去了!

“親愛的老公,不就是讓你多等了十分鍾嗎?等我晚上回家給你燉雞湯,犒勞犒勞你,如何?”涼歌故意揚起聲音,說了串膩歪的話,邊說還不忘用眼神示意莫錦天,要他給她點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