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喃喃出聲,煙霧繚繞間,他迷頓的聲音被淹沒得模糊不清。
浴室裏的水聲停止,彼時,浴室門劃開,一身粉色浴袍的白璐赤腳走到莫錦天跟前,一手擦拭著滴水的頭發,一手輕推了下莫錦天,很是奇怪的問:“從機場回來,你整個人就心不在焉?”
莫錦天表情凜冷,眉頭一直緊鎖,雖然以往冷沉慣了,但此刻,他除了心不在焉,整顆心都放在涼歌身上,對白璐的埋怨充耳不聞。
見他沒反應,白璐不死心,不顧頭發還沾著水花,一下子坐進莫錦天的懷裏,雙手勾住他的脖頸,紅唇在他臉上猛力的啄了一口,嬌嗔道:“怎麼,還生氣呢?”
白璐以為莫錦天不搭理她是因為她執意出國的事,所以一臉討好的笑著。
她身上的濃鬱香味攪得本就心神不寧的莫錦天心煩意亂,他伸手將她推開,低沉著嗓音道:“把頭發吹幹吧。”而後,他雙手蒙著臉,試圖讓自己清醒般的抹了抹臉。
“好好好,你這小潔癖!”白璐好脾氣起身,用吹筒把濕發吹幹。
莫錦天坐在沙發上,尋思著要怎麼開口。
那一襲粉色浴袍,尤為紮眼,再次出現在莫錦天麵前時,他內心說不出一陣急躁。
涼歌還在家等他,他不能待得太久,不然她會胡思亂想的。
“錦天,為什麼不直接帶我回錦園,我衣服都在那裏,換用起來也方便點。”白璐用手撥亂頭發,粉色浴袍裝稱下,更顯嬌嬈性感。
莫錦天唇抿出一條直線,沉默了好一會才說:“白璐,我已經結婚了。”
他想了太多委婉的話,卻在出口的那一瞬間,直截了當,沒有半點解釋的意味。
坐在莫錦天對麵的白璐剛還是一臉輕鬆的恣意表情,被莫錦天一句話就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一時間,奢華的房間死水般靜寂。
沉默之後,莫錦天接著道:“因為你出國後,我遇到了涼歌,一開始我隻想著利用她,以此來對付我母親的逼婚,但後來,我對她動了情,並且,這輩子都不會辜負她。”
白璐還沒有從震愕中回過神來,又聽見莫錦天堅定不移的決心。
麵色慘白之下,她輕盈的發出一聲笑,嘲弄間,有幾分不置信,“你在編故事呢!”
幾個小時前才見過涼歌,她哪會相信莫錦天會見異思遷,而且喜歡的對象還是慕涼歌!
莫錦天眉頭一蹙,“信與不信在你,我隻是把話說清楚,至於涼歌,她是無辜的,希望往後你不要成心為難她。”
他站起身,頎長的身子形如那些話裏的恢弘氣勢。
白璐冷哼一聲,望著他,很是受傷的說:“莫錦天,真是衣不如新人不如故啊,半年多的時間,你就見異思遷,而且那人還是我的好姐妹!”
她質怒一聲,眼淚就崩然漩落。
莫錦天把視線別在一邊,冷冷的目光盯在那頂粉色帽子上,言語決絕:“我們之間隻是絕佳的workingpartner,但,不適合做夫妻!”
白璐眼裏的眼淚瞬間冰凍,悵惘之中,不住搖頭,如打了敗仗般的失魂落魄,“不會的,我怎麼會輸給資曆平平的慕涼歌……”
莫錦天忽然閉眼,用極其冷寒的聲音道:“涼歌是個單純的女孩,如果你還想繼續和她做姐妹,那就放下這段情,不然,我是不會讓你有靠近她的機會!”
莫錦天說完這句話,拿起沙發上的外套就要離開。
白璐聽到這樣冰冷的警示,像是發了瘋一般,快不過去,從身後抱住莫錦天,眼淚橫溢間,崩潰的嚎叫,“錦天,你不要這麼狠心,我這次回來就是為了我們的愛情,你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不會離開你了,再也不會了!”
莫錦天平靜如冰的臉上騰起一股煩惱,隨即,他把白璐緊擁的雙手掰開,轉身,不帶半點留戀的說,“曾經我也是這樣挽留你,可你什麼也聽不進去,有些感情錯過了就永遠錯過了,所以,你接受現實吧!”
雙手空空的白璐像是失掉了珍寶般,目光空洞,一顆心更是火燒得狂亂。
她從低聲啜泣到嚎啕大哭,幾乎痛不欲生。
莫錦天冷冷轉身,離去。
門打開的那一瞬間,白璐幾乎拚盡全身力氣,不甘心的問:“她究竟哪點比我優秀?”
莫錦天本想直接走開,但為了讓白璐死心,頭也不回地冷冷回到:“我不在乎她優秀與否,我隻知道她是我莫錦天的女人!”
一聲脆響的關門聲,如同斬斷兩人之間的所有過往般將曾經相戀過的兩人切割成兩個世界。
房間裏,溫馨,奢華,卻蓋不住那陣陣撕裂般的哭聲。
莫錦天從酒店出來,掏出手機撥打涼歌的電話,連續撥打了好多次均無人接聽,又打了幾次家裏的座機,一樣沒人接聽。
他驅車直奔錦園,一顆心因為給白璐交代清楚而輕鬆些許,但掛念涼歌,又不免擔心陣陣。
涼歌一直沿著路燈漫無目的的走著,冷風拍打在臉上,而後一陣尖銳的冷刺在臉上作疼,她眼裏已經沒了淚,目光空茫間,四下打量了番,發現路段幽靜,車輛稀少,這才警覺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