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歌笑著搖搖頭,回道:“不會的。”
“那錦天,你先帶涼歌回去吧,順便在經過藥店時給她擦點藥。”莫錦天難得留下來陪陪父母,卻沒想到莫青山會主動讓他們回去。
“那好吧。”莫錦天留意了眼涼歌的手,又不放心蘇華娟,“媽的情緒不穩定,要是發脾氣您多忍讓下。”
蘇華娟正值氣頭上,莫錦天知道呆在這裏也起不了作用,既然當年的是是非非他們有意隱瞞,他也不再多問。
“放心吧,這些年都熬過來了,我已經習慣了,你們回去吧。”莫青山歎口氣,眉宇深鎖又舒展,哀怨之中有種認命。
不過像莫青山這種事業有成的男人,竟能一如既往的對自己的妻子好,這方麵足以令人肅然起敬,不由得眼泛光澤的看了眼莫錦天,心想,是不是因為遺傳的關係,才會讓莫錦天亦如此專一情深。
告別莫青山,在回程的路上,莫錦天鮮少說話,涼歌以為他是因為蘇華娟的事而心情不好,所以暈車的她習慣性的把頭轉向窗外,兩個人形成了互不搭理的局麵。
隻是沒想到的是,剛回到錦園,莫錦天便問,“涼歌,你手上的傷疤到底是怎麼回事?”
莫錦天記得每次歡愛的時候,他都用手撫摸過那道傷疤,卻沒有仔細端詳過它的花色,今天在人前,他才仔細把看了那朵花的形色,從輪跡上看,應該是一朵桐花。
“呃……這不是傷疤,是一個胎記而已。”她下意識的握了握手臂,不以為然的說。
“來。”莫錦天把她扶坐在沙發上,把從藥店買來的蘆薈膏塗抹在患處,看著紅跡斑斑的手臂,他英眉一蹙,不禁生氣,“好端端的一個家庭聚會竟出這樣的岔子!”
“誰也不想這樣,你別生氣了。”她安撫他,又說,“其實我覺得舅媽性格溫和,不是那種爭強好勝的人,怎麼會和媽水火不容呢?”
以前她不敢在莫錦天多言語,而今兩人關係密切了,她才敢把心中疑惑問出來。
“這事我跟你一樣,一無所知,每次問起他們都支吾不清,嘴上說沒什麼,但每次一碰到就如臨大敵,沒有好臉色,互相生疏得很,而且我記事以來,莫家和蘇家沒有在任何節慶聚過,今天是例外,不過還是發生了意外,倒是玲媛有事沒事來我們家串門。”莫錦天一直幫涼歌上藥,一邊靜靜說著。
他的聲音裏沒有任何起伏,像是說著尋常事。
也是,這麼多年不往來,他也習慣了吧。
難怪上次去蘇家感覺那麼生分,當時徐璟茹麵色裏的驚異也大多如此吧。
“既然他們不想說,自然有他們的道理,經過這件事,咱們以後得小心處事,不能再惹媽不高興了。”一整天都在不安定中度過,此時的她除了滿心感觸外,更加覺得做莫家的兒媳婦不容易。
“莫太太,是不是心裏又在打退堂鼓了?”看出涼歌表情裏的惆悵,莫錦天笑著打趣,“今天在我媽麵前可是信誓旦旦的說要做一個好兒媳,還要和我過一輩子呢!”
雖然期間發生了不高興的事,但涼歌至少得到了蘇華娟的認可,即使那些條條框框在莫錦天眼裏不為重要,不過對於涼歌來說確實一件歡喜的事兒。
所以莫錦天這麼一說,她臉一紅,不禁歡樂道,“我沒想到媽會接納我,以後我心裏的壓力會減少很多。”
她隻有在達成願望時,才會把自己的心事袒露,她表現的越不經意的,卻是她越在乎的。
莫錦天這才發現她這個習慣。
“所以暗喜的你,是不是往後會對我愈加死心塌地?”他一把將她攬進懷裏,動作霸道間,又帶些強勢的意味說,“既然你在我媽麵前做了保證,以後可不許移情別戀!”
“哪有你這麼霸道的人呀!”涼歌在他懷裏動彈了兩下,掙不開,才停止掙紮,眉間帶幾分不可思議,“莫大總裁什麼時候變得這般不自信,還怕我一黃毛丫頭從你手裏頭溜了?”
聽她得意洋洋的語氣,莫錦天不忍一笑,“你說的對,我還真擔心有朝一日你會離開我。”
他說完,眉間掛著一抹隱憂。
涼歌從他懷裏出來,望著他尖尖的下巴,“你放心吧,隻要不是你不要我,我不會離開你的。”
她認真的眼神像一個不諳世事的孩子,也正因如此,那如水的柔波裏的款款情深看得令人癡迷。
莫錦天將她往懷裏緊了緊,盛著無限愛戀的說,“你若不離,我必不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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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間就到新春佳節,因為慕楚克的病情時而好轉,時而惡化,所以醫生建議帶病人回家過了除夕再送回醫院,加上莫錦天提議今年過節在市區買的新房子裏過,所以涼歌也答應得個痛快,畢竟錦園離醫院有一段距離,倘若慕楚克的身體有什麼狀況也方便就醫。
“今年這年過得很開心,我和涼歌有四年沒在一起過年了,而且終於不用躺在醫院了,不然多晦氣!”年夜飯的時候,慕楚克喜不自勝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