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吧,我莫錦天從不缺女人,即使你走後,我也可以夜夜生歡。”他有些吃味的說,但很快意識到自己在說氣話,又平靜的補了一句,“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慕涼歌,你說,是不是?”他的眼睛有著吞沒人心的魔力,涼歌想要逃避,卻被他流露的厲光包圍得死死的。
“既然如此,莫先生也無需為我的離去傷懷。”她躲避著眼眸,懦懦道。
“哈哈……”一陣嘲笑尖銳的劃過涼歌耳畔,打壓似的冷冷道,“慕涼歌,你還真自信,真以為我會為了你難過?我隻不過是丟不起這個人,我莫錦天也是有頭有臉的人,你憑空給我戴了綠帽子,還主動甩了我,你這樣的女人,誰還會稀罕?你要是好奇我剛才那些舉動,我全然是把你當工具在玩弄,反正,你已經肮髒到頂!”
如果傷害是另外一種保護,慕涼歌,我願意做那個惡人,隻有這樣,你才能安心過日子吧。
她小臉兒一僵,但很快恢複如常,“給您帶來的困擾我很抱歉,但您放心,從此往後,我不會再來打攪您的生活。”
或許連她自己也不知道她故作的淡定是多麼能摧殘人心。
其實彼此都是演技派,因為愛得深,才會如此吧。
她為了求全,他為了保持那份愛,又不想讓她看清他還放心不下她。
“說得好!”他拍了拍手掌,啪啪的掌聲在不大的房間裏特別響亮,他傾身更近,用含糊不清的口吻道,“你這是把我攆出你的世界。”
涼歌像是被風沙迷了眼,眼前的人有些模糊,她不知道是內心的混沌,還是眼裏有淚光閃爍,隻覺得心裏堵得慌。
他細細把看她一番,突然啞聲笑了,那種悲痛欲絕的絕望被他以為雲淡風輕卻笑得極其勉強的笑容掩蓋。
他捧著涼歌的臉頰,輕輕的吻在了她飽滿的額頭,久久不肯放開。
涼歌皺著眉承受,內心平靜又掀起波瀾。
“很正式的kissgoodbye。”他鬆開她,沙啞著嗓音到。
深黑的眼眸裏那抹複雜在涼歌緊繃的臉上遊移,最後被徹底的冷笑替代。
她不挽留他,他賴著留下也無濟於事。
他轉身,頎長的身影包圍了她的眼簾,抽走了她所有的思緒,她的目光為了追逐他而去,她的心腔因為他即將離開而驟跳難止。
他的吻別……涼歌把手捂在心前,憋悶得異常難受。
縱然很不舍得他離開,可她隻能眼睜睜看著那道背影漸漸模糊。
門,打開又閉合。他離開了。
約莫過了十分鍾後,她才愴然惶急的打開門,跑下樓梯去追尋他的腳步……
正值盛夏的天兒,外麵的太陽早早來報到,涼歌跑得急,一會兒便氣喘籲籲的。
“涼涼……”東方睿從餐廳走出來,四處看了眼,方才把視線放在她的身上,“怎麼滿頭大汗的,他人呢?”
涼歌收回四處尋找的視線,長長的籲了一口氣,才低聲回答,“醫生讓我沒事多運動運動,我剛剛跑得太急了。”她總是想掩蓋一些東西,卻在言語裏不打自招。
“那也要吃飽了去。”東方睿鬆了一口氣,摟著她的胳膊往不遠的餐廳走去,“往後的日子我可以光明正大的陪著你了。”
東方睿這句話倒引得涼歌心裏潺潺的疼,那種感覺好似在說他們在一起是見不得光的。
是她會錯了意,還是東方睿理解錯了,她一個緊張,解釋著,“其實我們……我們隻是朋友,你不用為了我的事操心……”
她囁嚅著,說得有些不近人情。
東方睿愣了愣,隨即一笑,毫不介意的說,“我知道前往好朋友的路上還需要一段路程,不過涼涼,咱倆是朋友,你不必著急著解釋,我也會認準位置,不會對你有非分之想的。”
隻有這樣說她才得以安心吧,那個特別的位置她已經留給了莫錦天,而他,隻有極力爭取可以照顧她,這樣,也是一種滿足。
涼歌麵露微笑,不否認自己的意思,也不讚成東方睿的說法。
餐廳外,莫錦天坐在車裏悶悶的吸著煙,視線一直放在往餐廳的地方,那一對背影深深的刺痛了他,兩個人相擁而立的時候也那麼的登對。
擁有她時,他總以為這輩子她隻會屬於他一個人,沒想到有一天,她也會對著另一個男人笑得陽光明媚。
這段時間煙酒成了他最好的麻醉夥伴,他猛吸了一口,伴著嗆咳聲,啟開引擎,絕塵而去。
自從上次在茶水間燙傷的事件後,不管涼歌說什麼,東方睿都不允許她再去上班了,說什麼孩子的撫養費他出,說什麼他是孩子的幹爸,他必須要保護他之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