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歌,你怎麼變成這樣……”麵對她突然垮下臉,還有那句斥責,韓少偉除了吃驚以外,還有些痛心疾首的說,“以前的慕涼歌溫柔善良,美好純淨,可是現在的你……竟然那麼輕易就變心,還跟一個相識不久的男人有了孩子……”

“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聽了他的數落,涼歌非但沒有情緒起伏,而是聲音冷涼,滿不在乎的樣子。

這樣一來,更加添置了韓少偉心裏的不滿。

眼前的女人同他走過了四年風雨,雖說不是全方麵了解,但至少知道她心懷悲憫,與一個人在一起是死心塌地的,不然,她也不會陪他度過人生中最困窘的那段路途。

想到這裏,他內疚滿腹,總覺得是他辜負她在前,所以怒問的語氣柔軟了幾許,“涼歌,我至始至終最愛的人都是你,包括現在,我愛的人依然是你。”

他壓在心底的話得以說出口,眸光裏裝點著柔情萬種。

涼歌故意忽略那一抹深情,像拍醒胡亂囈語的夢中人一般,“可我對你的感情早已消失殆盡。”

那麼多次的猶豫,就這一次說得簡單明了。

韓少偉看了她好一會才說,“你曾經在我麵前說你隻愛莫錦天,那為什麼還要離開他?”

提到莫錦天,涼歌不由得心虛,有些亂了陣腳的搪塞,“人心都會變!”

她語氣加重,似在努力強調什麼。

關於對莫錦天的感情,她還是驚魂不定,怕那個理由不足以說服別人的驚奇心。

冷空氣熨帖在她光滑的肌膚上,著上一層冰寒,冷冷的風吹亂了她的發絲,卻在霧氣繚繞間有種擺脫不掉的唯美,盯得韓少偉目光不曾挪移一下。

回憶在心裏怒放成花朵,又因為她清冷決絕的語氣而枯萎凋謝。

他的心,一片失落的索然。

“不管你怎麼改變,卻改變不了那顆善良的心,涼歌,如果有什麼難處就告訴我,我會幫你。”看著她大腹便便,人卻消瘦得令人心疼,忍不住關心道。

記得上次莫錦天也這樣說,不管出於什麼目的,涼歌還是把它當作好意領著,淺淡一笑,道了聲謝。

兩人在寒風裏僵持站著,涼歌也沒有邀請他上樓坐坐的意思,為了不顯得尷尬,韓少偉接著問,“看樣子快生了,預產期是什麼時候?”

他寒暄似的問到,內心一陣起伏不定。

涼歌用手撫了撫自己凸起的腹部,躊躇間,緩緩回到,“還有一周時間。”

韓少偉雙峰不自覺皺起,納悶間帶著一些不滿,“那個人呢,這個時候不是應該陪在你身邊,或者送你去醫院待產嗎?”

其實東方睿早早幾天就向涼歌提過這件事,隻是她堅持要順產,而且覺得離預產期還有那麼幾天,現在就去醫院呆著太浪費錢了,她已經欠了東方睿那麼多人情,不想事事都去麻煩他。

但是在韓少偉麵前,她還是選擇了防備,畢竟他和蘇玲媛是情侶關係,指不定這次好意的探望是蘇玲媛授意的呢?

而且東方睿在柳市的住處他都能找到,一定下了一番功夫。

“我從小在農村長大,意誌堅強,能順產就順產。”她揚著笑臉,說得無畏。

韓少偉看著她良久,啟開唇,喉頭幹幹的,“我知道我已經沒有機會了,但是涼歌,我隻是希望你能過得幸福,真正的幸福。”

他鄭重的聲音讓涼歌迷惑又驚怕,心底暗自臆測,難道蘇玲媛告訴了他關於她為什麼離開莫錦天的原因?

涼歌不大確定的問,“玲媛……是不是對你說什麼了?”

話一出口她就埋怨自己嘴笨,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

有些事不說不問才好,問出口了就覆水難收了,涼歌有種自掘墳墓的危機感。

“嗬嗬,她除了耍大小姐脾氣什麼都不會做,你走了,她倒消停了不少。”韓少偉有些嘲弄的笑笑,好似吞咽苦藥一般,“若是當初我不那麼盲目的做選擇,或許我們早就結婚生子了。”

他惋惜的聲音在涼歌聽來實為諷刺,但她一臉的雲淡風輕,早就不在乎的樣子在這時候看上去尤為絕情,把他心裏的惋惜一並攪碎。

“珍惜當下的幸福吧。”這張臉她曾經癡迷過,也深深厭惡過,可是現在,她隻有一句平淡的祝福,因為這段時間下來,她從浮躁不安裏漸漸歸於平靜,也知道用怨恨去麵對的勞累。

韓少偉苦澀的笑一笑,深沉的目光看下她,“涼歌,我對你的愛不輸給莫錦天,隻是我愛的方式不對,我以為你像盒子裏的糖果,隻要我不打開就會原封不動的存在,卻沒想到那麼快就落到了其他人手上。”

他眼帶惋惜的看著她,心裏後悔極了。

“沒什麼事,我先走了。”涼歌表情淡漠,事不關己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