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早提到莫錦天,涼歌一顆安定的心驟然間緊繃,就連眉梢帶笑的表情也瞬間不自然,好半晌才冷清道,“關我什麼事。”
她越是著急的撇清兩人的關聯,越說明在意。
東方睿一直不明白是什麼事情讓她忽略自己的真心而對那個人表示漠視。
隻是涼歌,你拙劣的演技已經出賣了你的一切。
“呃……我在想,要不要為了孩子,和他重歸於好?”東方睿鼓著痛,牽強的問。
重歸於好?對於涼歌來說,多麼纏綿悱惻而又冒險的一件事。
如果可以,哪怕曆經千山萬水她也要到他的身邊,隻是,她如何忘得了他們存在的血緣關係。
“不用了吧,十月懷胎我都挺過來了,難道養一個孩子我都要打退堂鼓?”她已經想好了,等滿月了就去上班,把孩子托給吳媽照顧,每個月照付生活費和房租費,若是資金不充裕,她大不了多打幾份工。
想過在縫隙中求生存,卻未想過和莫錦天重修舊好。
“你知道我指的不是生活條件,而是你們之間還彼此愛著。”東方睿一針見血,把涼歌心裏的那點小秘密全部攤在桌上了。
就這樣,她與莫錦天之間的所有過往血淋淋的擺在了眼前,她想要蒙蔽自己的雙眼,可眼圈發脹發澀,像是要滴下淚,滲出血來……
愛,已經是個奢侈的字眼,於她而言。
“我先吃飯了,不然都冷了。”她背過身,抹掉眼裏的一片雲霧,端起碗就開吃。
東方睿見她故意逃避,也不好繼續往下說,抱著念槿出了臥室,直到哼著的小曲兒開始模糊,她才丟下碗,兀自神傷。
當得知他和白璐訂婚的消息,她黯然了好幾天,笑在臉上,淚在心裏流,她越是表現得從容淡定,心中越是風雨急驟,而現在聽到他和白璐取消了婚禮,她卻說不上來是難過還是開心,隻是心裏空空的,總覺得這一切的變數都因她而起,自責在心裏千刀萬剮般的折磨著那顆痛得發顫的心。
東方睿說得沒錯,她還愛著他,從未更改過。
她匆匆忙忙從他身邊離開,當她還來不及去療愈離別的愁傷時,小生命卻戲劇般的產生,她從莽莽撞撞裏淡定從容,又從一心渴求平安喜樂中惶恐不安。
念槿滿月那天,東方睿請了幾個人把客廳布置了下,熱鬧的氣氛一下子凸顯了出來,他想的很周到,提前給念槿買了幾套好看的衣服,還封了一個大紅包給孩子,還故意對吳媽說,“這可是我的心頭肉,恨不得把我所有的好東西都給她呢!”
涼歌咬住下唇,終是一句話沒說。
不知道怎麼回話,倒不如保持緘默,至少不用去負荷那句話的重量。
對於東方睿,她虧欠的太多了。
雖然沒有高朋滿座,不過這個滿月宴也是和樂融融,吳媽給念槿求了個平安符,讓涼歌感動得說不出話來。
身為母親的她,恨不得把自身的福祉延綿到女兒身上,所以這樣美好的寓意讓涼歌很是動容。
“吳媽,謝謝你。”涼歌說得很鄭重,轉眼又對東方睿說,“謝謝你,睿。”
自從和他達成一致意見稱呼他東方後,她便很少稱呼他東方,總是忽略那個稱呼,可是今天,她卻莫名的掛了一個單字,讓其餘兩人聽得意味連連,東方睿的心情更是別樣開懷,趁著喜樂勁兒,不由得多喝了幾杯。
“涼涼,我好開心,這個稱呼聽起來好好聽啊……”東方睿喝高了,起身往涼歌身上撲,不顧吳媽還抱著孩子,大肆袒露心底話,“你知道嗎?從我第一次見到你,就喜歡上你了,我可以……”
“你喝多了……”涼歌被他突然的舉動嚇壞了,擔心他酒後說錯話,忙起身扶住他。
因為力氣小,涼歌沒能掌控東倒西歪的他,她一個重心失調,兩個人雙雙倒地,而且還是曖昧的男上女下……
不用去細看吳媽此時的表情,一定是大跌眼鏡吧。
身上的壓著的人一身酒氣,帶著濃厚的喘息,嘴上重複呢喃著涼涼……
身下的涼歌已經不能用尷尬兩個字來形容現下的處境,她一用力,感覺兩個人的距離越來越近,想要讓吳媽幫忙,但見她抱著孩子,她隻好暗暗用力從他身下逃脫。
蠕動的樣子讓吳媽尷尬得不敢直視,隻好借故說,“少夫人,我帶小小姐回嬰兒房,您們繼續……”
天呐,果真引起誤會了!
涼歌想要出聲解釋,但被身上的人死死的壓著,呼吸困難間,隻好憋屈的在他身下掙紮,挪移。
“涼涼……”磨人的聲音聽得涼歌心慌慌,都說酒後亂什麼什麼,忽然想到自己和莫錦天也是因為酒後……她一陣惶恐勁兒,用力的推開他。
她越是用力,卻越被他箍得死緊。
“東方睿,你清醒清醒!”她好不容易才得到一點空隙,很不客氣的吼叫衝身上人吼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