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天,我能帶著念槿陪媽住一段時間嗎?”涼歌尋思了好半天,才開口征詢。
莫錦天沉默了會,凝視著她,“你是怕媽過得不開心嗎?”
“這隻是一方麵,我隻是覺得作為女兒,陪她的時間太少了,加之這次又發生這樣的事。”她埋著頭,內疚又懊喪。
“也好。”莫錦天很輕易的就答應了。
涼歌有些詫異,不過形色還是愉悅的,格外的道了句:“謝謝。”
“換個環境換種心情,再則媽剛住進去肯定不習慣,你去了之後她心也安定一點,還有菲兒也在,這樣的話,就熱鬧多了,而且還有玲媛呢。”
“好。”涼歌淺淡的點頭。
“你是不是想問我到底答應了舅舅什麼條件?”涼歌沒問,他主動提及。
“如果你不願意告訴我,我不會多問。”涼歌言簡意賅,並沒有表示多大的好奇心,可是心裏也迫切的想要知道。
“涼歌,我知道剛才有那麼一瞬讓你失望了。”莫錦天感到慚愧,目光深情的注視她,“可在我心裏,你真的很重要,原諒我最近一段時間的浮躁。”
冰山總裁在向她道歉?
涼歌回望著他,從他眼裏看出了一絲無奈,又回想起這段時間發生的大大小小的事,忽然就釋然了,理解的回說:“我沒有不相信你,錦天,我們的相愛本就遭遇了各種阻礙,所以會感到筋疲力竭,幸運的是我們一直在堅持,雖然有過誤會,那也是美麗的小插曲,隻要你不對我失望就好。”
“你理解就好。”莫錦天眉宇舒展,一抹放鬆的笑露在唇邊。
“錦天,是我把你臨摹成了一個屹立不倒的大山了嗎?”涼歌看著他,有些恍惚的問。
“你是說關於我答應舅舅提出那條件的事?”他沒想過要隱瞞她,所以不拐彎抹角。
“因為我眼裏的錦天是不受任何威脅的!”她滿是崇拜的語氣,但也不免對蘇衛華有些怨怒。
莫錦天聽後不禁一笑,特自豪的問:“原來在我老婆心裏,我是這麼厲害的角色!”
他的自我嘲弄讓涼歌不以為然,甚至覺得他是強顏歡笑,逮著機會追問:“那你告訴我,你舅舅到底怎麼威脅你了?”
她側過身子,目光完完全全的放在莫錦天身上。
“涼歌,其實你已經猜到了。”莫錦天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歎息著。
涼歌心一個咯噔,眼裏閃出一抹驚怕,但還是不想去確認,隻好說,“我知道你是為了照顧我的情緒,才會把我媽接出蘇家。”
“還有呢?”他像是一個引針穿線的人,又舍不得讓她疼,不願意說的一蹴而就。
“和我爸有關?”她應該問和他父親的生死有關。
可還是省卻了那驚心的倆字。
她不相信蘇衛華說的那些話,她總覺得蘇華娟沒必要趕盡殺絕。
而且把慕楚克像遣散邊疆一樣的遣出自己的眼界,按理說,此後的日子應該再無聯係。
“涼歌,爸在國外的生活狀態一直很好,可是最近得到的消息卻是……”莫錦天雙眉緊擰,感覺言語有些艱難。
他停頓的語氣讓涼歌起了一絲擔憂,目光聚集在他身上,從平淡到炙熱,再到促亂。
“什麼消息?”她聲音輕淡的似一片薄雲,心脈卻壓著她的心腔,窒息的感覺立刻將她包圍。
“收到的消息是爸在新加坡出了車禍……”莫錦天隻覺得心房在突突急跳,那幾個字幾乎是花掉了他身上所有的力氣才說了出來。
緊隨,涼歌的瞳孔赫然長大,有幾分淒厲的追問:“那我爸現在呢?”
她隻差揪著莫錦天的衣服嘶聲力竭的質問了。
“涼歌,我知道這個消息對你一時半會接受不了,可我希望你能冷靜下來,好嗎?”連他都接受不了,冷靜不了,何況是涼歌呢,他知道這樣的要求很無理,可不願見她憤怒難寧的樣子,那樣的她,看起來很是讓他心疼。
“好,我冷靜,那你告訴我,我爸現在到底在哪?”涼歌語氣輕飄飄的,可那聽似柔和的言語裏掩藏了太大的戾氣與迫切想要知道慕楚克下落的焦急。
“我已經在四處打聽關於爸的下落……”他忽然哽塞,覺得這樣的言語安慰人太過直白。
當他看到那個報道的時候,整個人木然一團,心事重重的不知道該怎麼向涼歌交代。
“你的言外之意是,我爸現在生死未卜?”涼歌把最糟糕的情景假設出來,聲音已經輕微的如同奄奄一息的病患。
“涼歌,這件事是個意外,報道說爸在新加坡出了車禍……”
“所以你的意思是這件事與你莫家人無關,和蘇華娟更沒關係?”涼歌好久沒有這麼憤怒過了,而且還是連名帶姓的稱呼蘇華娟。
“涼歌,你在氣頭上,所以說什麼我都不會生氣的。”莫錦天按住她,表情嚴肅的說。
不生氣,可是這威嚴的表情又是做什麼?
“你放開我!”涼歌不聽使喚的動彈,“你停車!”
她反應越來越激烈,莫錦天手上的力度無奈的加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