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呀,還跟個孩子似的!”沒有結婚之前,兩人膩在一塊兒打鬧,認真想想,上一次瘋鬧的時間和現在已經間隔太久了。
“唉,想到結婚之前多自由啊,結婚以後到處都是煩惱!”金菲兒鬆開了涼歌,平躺著,雙眼盯著天花板,煞有感觸的歎了一聲。
涼歌大腦一片淩亂,任憑金菲兒在耳邊大肆聒噪的說從前多好多好,她都沒有作任何言語。
“涼歌,你要是難過就說出來,千萬別悶在心裏。”金菲兒試圖用過去的記憶來緩衝她心裏的難受,可發現沒用之後,又輕聲細語的去安撫她。
涼歌側了側頭,嘴上否認,“我沒什麼,隻是覺得累。”
金菲兒知道她不輕言悲傷,所以在心裏一歎後,才接著道:“你現在的狀況一點兒都不好,不僅幹媽擔心你,連我也擔心。”
“我媽是不是已經告訴你了?”涼歌輕輕的問,已經猜到了。
“你那麼敏感,我刻意隱瞞也沒用,再說了,你也不喜歡誰同情你的遭遇,以前韓少偉離開的時候你不也這樣,藏在角落裏自我****傷口!”金菲兒才不願意用那種要死不活的調調去和她說,因為覺得涼歌的性格是那種越挫越勇的,她不需要別人去用那種心靈雞湯去治愈她。
“菲兒,這個不一樣,這個不一樣!”她有些煩躁的強調,煩躁的感覺和夜裏失眠而翻來覆去的感覺沒兩樣,亦或更糟糕。
“那你打算怎麼辦,和莫錦天一直這樣冷戰?”雖然徐璟茹當時言簡意賅,可她還是看出了問題所在。
“連你也覺得我隻是怕和莫錦天的婚姻關係受影響嗎?”她怎麼可以把一條生命就那麼雲淡風輕的一筆帶過呢,從她的生命裏。
那個給了她生命的男人,辛辛苦苦把她拉扯大的男人。
他是她的父親啊。
她在心裏苦悶的呐喊,哭訴,委屈,掙紮,各種難受的感覺攪得她七零八碎,痛苦得不知道如何是好。
“我知道喪父之痛不是一句安慰的話就能夠一筆勾銷的,可是涼歌,這件事和錦天並沒有多大的關係。”
“可和他的母親有關。”她話語有些激動,連理智都沒了。
金菲兒忽然無言以對,過了好半晌才說:“如果任何事情都要歸根結底的話,那這世上太多死結了,得用你的心去包容,不然這個世上哪有付出與收獲的區別呢?”
繞來繞去,還是牽強的在說大道理。
金菲兒有些懊惱。
“菲兒,你別說了,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可我的心,真的好亂好亂……”平躺的她翻了個身,把手含在嘴裏,心鼓著痛,有一絲難過,更有一絲不甘。
當初要不是她相信蘇華娟的所作所為,那一切悲劇就不會發生,歸根結底也是她的錯。
她在憎恨蘇華娟的同時也在埋怨自己。
“那你睡吧,我隻是有個自私的願望,那就是看到快樂的你,而不是為了掩埋自己的悲傷而強顏歡笑,涼歌,你還沒有被逼到絕境上,那個男人還愛你,而我,想愛他,他也不需要了。”金菲兒翻過身去,把那個歎息的幅度降到最小。
涼歌被她這句聽似平淡,實則是發自心底深處的歎息給驚顫到了。
忽然覺得她們都在給對方講道理,都把對方的喜怒哀樂看得比自己還要清楚,所以那些自以為能夠撫慰人心的大道理隻不過是自己的主觀臆想罷了,因為根本就體味不到當事人的那種悲歡。
所以金菲兒心裏其實是很苦的。
涼歌忽然轉身,開始關心起她來,“你和林俊真的沒聯係了?”
離開林家也好些天了,涼歌把林俊的名字幾乎拉入了記憶黑名單,在金菲兒麵前幾乎不提起。
“他現在處在溫柔鄉裏,哪會想到我,再說了,那女人懷孕了,肯定要他寸步不離唄。”隻聽見身邊的人用一種不屑的語氣回到,其中那酸溜溜的味道刮得涼歌心有些疼。
“這樣拖著也不是辦法,你心裏怎麼想的?”涼歌忽然沒了睡意,水汪汪的大眸子睜得很大,從床上坐起來,頭靠在床頭,似是要和金菲兒好好聊聊。
金菲兒精神飽滿,跟著也坐了起來,和涼歌一樣靠在床頭,嘟囔一聲,“既然他有本事出軌,那我就和他慢慢耗著唄,等那女人肚子越來越大,我看他到時候怎麼辦,我和他在法律上還是夫妻,我隻要不答應離婚,那女人就別想著名正言順!”
原本是逞口舌之快,賭賭氣罷了,可是愈說心裏頭的怒氣就愈發強烈。
“我現在心裏也是一團亂麻,也給不了好的建議。”涼歌無奈的歎息,想到這些事,便覺得頭大。
“大不了來個魚死網破!”金菲兒毫無顧忌的說,一如當年那副天不怕地不怕的心態,“你也知道我這人從小就缺父愛缺母愛,有時候那心可是薄涼的到了頂,覺得死亡都不可怕!”
“說什麼喪氣話呢,你忘了你還要牽絆麼?”涼歌瞅了她一眼,不喜歡她這種尋死覓活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