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歌勉強笑笑,禮貌地說:“不用了阿姨,我是來看菲兒的,發現她不在家,所以準備走了。”
那個“家”她說得稍微重一些,所以說完之後,蒲秀琴很明顯的朝身後的付斯容尷尬的笑了笑,接著道:“菲兒有一段時間沒回來了,估計去哪散心去了吧。”
蒲秀琴說這些的時候麵色如常,一點內疚感都沒有。
涼歌實在佩服這一家子的演戲功底,也不戳破,歎氣一聲,“是啊,林俊不著家,而且還大張旗鼓的把外麵的女人帶回來,任誰心裏會好受?”
她很不客氣的稱呼付斯容為外麵的女人。
她不喜歡仗勢欺人,可是必要時,她還是借用莫錦天的地位來說幾句強製力的話,因為不能讓金菲兒一直備受欺負。
“莫太太,對不起,這事情的確是林俊做的不錯,可有事好商量,即便是散了,那也是好聚好散,以後咱們都還是親戚,你看這源金還是菲兒的孩子呢。”蒲秀琴哪會聽不懂涼歌話中的意思,立馬變了強調,而且適當的把源金扯出來作掩護牌。
涼歌櫻唇抹開一記笑,說:“既然阿姨已經闡明了意思,那我多說無益,您所謂的好聚好散,在我看來,對菲兒是一種不公平的對待,她對林俊一心一意,對婚姻忠誠,婚後一直苦心鑽研廚藝,生怕做不好林家的兒媳婦,可因為身世伶仃,婆家沒有背景,被二老一直嫌棄,這些都沒什麼,怪隻怪她付出了情,落得被人背叛的下場。”
蒲秀琴臉色慘白,雖然想要駁斥涼歌的這番話,可細細想來,心中免不了慚愧,加上涼歌還是莫錦天妻子這一身份,她還是忍住了。
那段話全然是為了替金菲兒叫屈,等涼歌情緒緩轉過來後,又笑著致歉,“涼歌隻是站在一個好姐妹的立場為好姐妹說幾句話,若有冒犯,還望阿姨見諒。”
“沒關係。”蒲秀琴麵色複雜,一方麵覺得麵子有些掛不住,另一方麵覺得自己兒子有錯在先,所以也不像在針對金菲兒時那番怒氣衝衝。
“嘖嘖,我就說莫錦天怎麼會看上你,還不是因為這張巧嘴,唱完紅臉唱白臉,你倒是會說啊!”大抵是因為蒲秀琴那幾句客氣的話語激怒了安靜在一旁的付斯容,這會兒又脾氣上漲了,對涼歌表示十分的不滿。
“斯容,對莫太太說話別那麼大聲。”蒲秀琴很明顯的扯了扯付斯容的袖子,示意她收斂一點。
“哼,怕什麼,不就是莫錦天有錢麼?我家沒錢啊!”又是那副財大氣粗的刁鑽跋扈。
涼歌不想和她多做爭吵,覺得該說的話都說完了,直接跳過她的話,對林家二老微笑頷首:“告辭。”
“慕小姐,等一下。”林父忽然喊住涼歌。
來過這麼多次,涼歌從未和林俊的父親說過話,聽到他喊自己,涼歌忍不住一抹驚詫掛在臉上。
“林叔叔,還有什麼事嗎?”她禮貌的問。
“林俊和菲兒在上島咖啡西餐廳,這是地址。”林父說完就遞過一張名片給涼歌。
“老頭子,你這是做什麼!”蒲秀琴反應最大,試圖伸手過來拿那張名片,卻被林父製止,而且表情嚴肅的說:“你可別忘了當初若不是慕小姐,我們林氏早就倒閉了!”
原來如此。
涼歌終於不用懷疑林父平白無故的好意。
“爸,您這樣說不公平,我爸幫過您那麼多次,為什麼要感恩她這份順手之勞?”付斯容在邊上叫屈,還未進林家,那個稱呼倒是順口了。
林父把視線放在滿臉任性的付斯容身上,分不清嚴肅與慈和,但至少是讓付斯容有幾分敬重與驚怕的,聽他低緩的說:“菲兒現在還是我們林家的兒媳婦,所以付小姐,請您尊重一個做父親的心,我不願看到自己的兒子有負於人,他犯了錯,已經在虧欠別人了,為什麼我們還要趾高氣昂的欺負別人,那和在傷口上撒鹽沒什麼區別。”
這話直接讓付斯容噤了聲,涼歌微微垂首,為林父的這番話表示感謝。
林父安排他的司機送涼歌到了那家咖啡廳時,天已經黑了。
這個點兒到咖啡廳?
不由得想起上一次約見金菲兒也是在咖啡廳,也是黃昏的點兒。
隻是今日的天色有種隨時都要來一次風雨的感覺。
她顧不得想那麼多,走進還未打烊的咖啡廳,詢問了前台,很快就找到了林俊所訂的座位。
布簾拉開之後,涼歌被眼前的一幕驚呆。
“菲兒?”已經昏趴在桌上的金菲兒麵前擺滿了酒瓶,而且還是酒精度較高的烈酒,她嚇得雙手發抖,但還是用盡力氣將她扶了起來。
“唔……別動我……”興許是喝得太多了,所以一碰金菲兒,她就不舒服的嘟囔。
涼歌找了咖啡廳的服務員幫忙,才將她扶上了出租車。
到了住所的時候,涼歌幾乎是拚盡了全身力氣才將她扛上了住處,剛出電梯門,金菲兒就蹲在地上嘔吐了起來,連同涼歌和她一起倒在了地上,她的衣服也被金菲兒吐到了,她從地上掙紮起來,先去按下了門鈴,徐璟茹跟著出來,兩人一起才將喝得爛醉如泥的金菲兒抬進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