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她的到來,極有可能威脅到她是慕楚克妻子這一身份。

“玉梅,我是聽涼兒說葛亮已經平安回來了,所以我就過來看看,沒別的意思。”徐璟茹手足無措的解釋著,語氣輕和,聽不出半點戾氣。

“葛亮?”孫玉梅故意裝糊塗,尖著眼瞅著徐璟茹,好笑的哼了一聲,“你說的這個人我不認識!”

徐璟茹笑容驟失在眼底,但還是耐著性子說:“他現在的名字叫慕楚克。”

對於孫玉梅的裝糊塗,徐璟茹一點也不生氣,反而更加耐心了,這二十幾年,她也受了不少委屈吧。

孫玉梅臉色變得極度難看,她毫不客氣的辱罵到:“你這女人到底還要臉不要臉啊,已經嫁給別的男人了,幹嘛要陰魂不散呐!”

“我……”同樣身為女人,她理解孫玉梅現在雞飛狗跳的心情,所以自然不會同她一般惡言相向,她歉然一笑,尤其真誠的解釋:“玉梅,我知道這些年苦了你,謝謝你照顧葛亮和涼兒,我來隻是看望一下,沒有別的想法。”

一番解釋之後,非但沒有降壓孫玉梅的怒氣,反而使得她得寸進尺,撕破嗓子般的怒吼:“你這女人腦子有毛病吧?我受不受苦關你什麼事?還有呀,你感謝我照顧了慕楚克和慕涼歌,你把自己放在什麼身份?”

聽得出孫玉梅是介意徐璟茹的身份,她忽然覺得解釋再多也無濟於事,為了不讓她怒焰猛漲,她隻好選擇退讓,微聲道:“既然楚克不在,那我先回去了,你們要是有什麼需要打個電話便是,我一定讓涼兒送過來。”

“喂,你給我站住!”孫玉梅厲聲喊住正準備離去的徐璟茹,上前去拽住她,凶神惡煞道:“既然來了,怎麼不多呆一會兒?”

她麵目有多猙獰,她手指甲掐入徐璟茹肉裏就有多深。

因為感覺到疼痛,徐璟茹下意識皺了下眉頭,平靜著眉目,說:“玉梅,請你不要存心製造矛盾。”

“喲,終於發脾氣啦?我還以為你沒有脾氣呢!”孫玉梅一個撒手,又推了一下徐璟茹,似乎這樣才解氣。

身材單薄的徐璟茹順勢就倒在地上,頭砸在了門上,連帶一聲脆響。

孫玉梅的表情明顯一怔,似乎沒想到自己下手這麼重,不過見地上的人吃痛的站了起來,她剛懸上的心一下子放平下去,瞬間一臉無所謂的樣子。

正在這時,門外有人敲門,孫玉梅心一緊,瞅了眼一邊的徐璟茹,低聲警告一句,“你要是在楚克麵前胡說八道,別怪我蠻橫不講道理!”

麵對咬牙切齒的低聲威脅,徐璟茹隻好聽從,畢竟她也是一心求和的人,隻是頭痛欲裂的感覺讓她有種昏昏欲倒的難受感。

她一直咬牙硬撐著。

“喲,我還以為是楚克回來了呢,怎麼是你呀?”麵對不受歡迎的語氣和臉色,涼歌已經熟悉到不能再熟悉,她一點也不生氣,也不見得多歡喜的問:“我媽呢?”

她知道用自己的熱情去討得孫玉梅的歡心是一件徒勞的事,所以她連稱呼都省略了,反而急迫的追問徐璟茹的下落。

孫玉梅心頭立馬就不舒服了,她抬眸看了眼急匆匆的涼歌,不滿道:“有了親生母親,連我這個掛牌母親都不願認了?”

其實她越是如此,越說明她在意那個角色。

涼歌蠕動了下唇角,還是禮貌的喊了聲:“媽,你有沒有看到……”涼歌正想問,眸光一轉,發現了站在孫玉梅背後的徐璟茹,她驚奇的喊了一聲:“媽,您怎麼流鼻血了!”

她驚恐的眸子瞪得很大,與此同時,推開了擋住她去路的孫玉梅,直撲到徐璟茹麵前,著急道:“媽,你先揚著脖子。”

一陣手忙腳亂之後,徐璟茹血流不止的鼻孔總算止血了。

“媽,平白無故的……怎麼流鼻血了?”涼歌趁孫玉梅走開的當口,悄悄地問。

徐璟茹眉眼也不抬一下,似乎有點兒疲憊,說:“大概是這幾晚沒睡好吧。”

“等下我帶您去醫院檢查一下,不然我不放心。”涼歌皺著眉擔心道。

“傻丫頭,哪有你想得那麼嚴重,媽的身體媽最清楚了,你別掛心啊。”徐璟茹笑著安慰女兒,眼角的餘光能感受到從不遠處駛來的厲光。

“你和爸一樣,總是說這樣的話來安慰我,他每次疼得難受也不吭聲,非要拖到不能再拖才肯去醫院。”涼歌一個脫口而出,根本就沒有想過孫玉梅聽了會生氣。

正因如此,徐璟茹有些慚愧的埋下了頭,笑著說:“我和你媽媽嘮嘮嗑,正聊得起勁你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