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孩子,這些都是身外之物,能救你父親一命比什麼都重要。”蘇華娟消除她心裏的愧疚感,接著繼續說,“這些比起我這些年虧欠你父親的遠遠不夠,再說了,要不是我讓他去新加坡,這車禍也根本不會發生。”
“那莫氏會不會因為失去這三塊地而受影響?”
“你相信錦天嗎?”蘇華娟沒有直麵回答她,而是反過來問她。
“當然!”她毫不思考的點頭,用如是崇拜的語氣堅定道:“在我眼裏,錦天神一般存在。”
她的男人,她敬天一般的仰慕著。
“這不就夠了!”蘇華娟灑脫的攤了攤手,又握過涼歌的手,拍手叮囑:“你放心吧,即便有什麼印象,你的錦天也不會讓一切惡化,他會力挽狂瀾,哪怕失敗,他也會泰然處之,我的兒子有一顆良好的心態,比擁有多少單生意都要重要。”
一番話讓涼歌對蘇華娟刮目相看,對她的印象也重塑了。
“媽,其實您根本就不是那種隻看兒子成就的母親,其實您是在給自己找安全感的同時也給錦天找安全感吧?”記得以前莫錦天對她說起童年的記憶。
那時候她也偏頗的認為蘇華娟是一個隻看成績而不顧念兒子感受的母親,可此刻她才領會,她看似自私的背後是濃稠的母愛播種。
“你這孩子真能洞悉人心。”蘇華娟又是輕緩一笑,也不掩飾自己的內心,承認涼歌的觀點,“自從我截肢過後,我變得不自信,總想著第二天就會離開這個人世間,我唯一的牽念就是錦天了吧,所以我對他從望子成龍到分外嚴苛……很多時候我都心懷內疚,他的童年沒有給予多少陪伴,後來因為截肢的事又變得喜怒不定,其實他心裏承受得比我還多……”
“媽,您放心吧,以後我會盡自己最大的力量讓錦天,讓這個家愈發溫暖。”她不是一時興起,而是在三言兩語中找到了自己的不足。
稍不開心就對莫錦天耍脾氣,這是她一大缺點。
“不用盡最大的力量,你已經做得很好了。”蘇華娟欣慰的笑著,說著莫錦天遇到涼歌後的一些變化,“自從他遇到你之後,臉上的陰鬱都沒有了,變得比之前陽光,還對我的態度也好轉了,現在有什麼事也會和我商量,媽應該感謝你才對。”
本來心裏就是密密麻麻的內疚,被蘇華娟這麼一誇,她倒是有些無地自容了。
愉快的聊天結束之後,涼歌貼心的為蘇華娟梳頭發,然後幫她洗了個澡,正背著她下樓吃飯的時候,莫錦天回來了,見到這情形,短暫的愣了一秒後,立馬迎上來幫忙,嘴上心疼的說:“涼歌,媽要下樓,你可以讓林管家幫忙啊?”
“你先下去,別擋著我。”涼歌喘著氣不讓他幫忙。
莫錦天無奈之下隻好聽從她的,站在樓梯口不住地說小心點小心點。
見她把蘇華娟平穩的放在沙發上他才鬆了一口氣,走過去擦了擦涼歌額頭上的汗,問:“還好吧?”
說完又是給她捏肩膀的。
蘇華娟咕噥一句,“這老話說得一點不假,有了媳婦忘了媽。”
涼歌不好意思的推搡了下莫錦天,然後坐到蘇華娟身邊去,“媽,他是怕我摔著了您。”
“老婆說得沒錯!”不光是擔心蘇華娟被摔,也有些心疼涼歌。
“你怎麼來了?”涼歌心裏樂滋滋的,與蘇華娟親密無間的緊挨著。
“嘖嘖,你這是什麼話,這是我家,敢情你還座山為王了呀。”莫錦天見倆人坐得這麼近,心裏偷著樂,恢複一貫打趣的腔調兒。
“我才沒有呢。”涼歌臉色漲紅,生怕這話讓蘇華娟給曲解了,急忙解釋,“我的意思是公司那麼忙,你怎麼下班這麼早。”
莫錦天一邊煮茶一邊回到:“忙完了就來看看你唄,再說了,有我爸在,我擔心什麼!”
“錦天,好不容易過來一次,留這裏吃晚飯吧?”蘇華娟急忙挽留。
涼歌倒是樂意,順著蘇華娟的意,忙答應過來,“好啊。媽,您想吃什麼菜,告訴我,我去做。”
“真的嗎?”蘇華娟喜出望外,握住涼歌的手,很是激動的說:“隻要是你做的,媽都愛吃!”
“那好,錦天,你陪媽聊會兒天,我去廚房準備。”涼歌羞澀的笑笑,心裏歡快得像輕盈騰飛的氣球。
“老婆偏心了啊,隻知道問婆婆想吃什麼,我這個早出晚歸的老公連過問也不過問,真教人寒心呐!”本以為莫錦天會說好,結果也拖著聲音撒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