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旁邊？”電話那頭傳來姚笙的聲音，他估摸著費亦琛這麼著急想要知道結果，此刻卻過了這麼久才接電話，想必是甘甜在旁邊，不太方便。
不過她在費亦琛身邊也不奇怪，兩人現在正是熱戀期，不在旁邊在奇怪了呢。
“結果怎麼樣？”費亦琛懶得回答他的問題，況且甘甜現在在洗澡，這樣的答案未眠讓人想入非非。
姚笙低聲笑了笑，“結果還能怎麼樣，就是你想的那樣。”
“不是甘榮的女兒？”
“嗯。”
“那之前那份DNA檢驗報告是怎麼回事？”
“是她母親找人做了手腳。”
費亦琛靜了一下，隨後道：“好，我知道了。”
他正要掛電話，姚笙忽然叫住他：“等一下——”
“什麼事？”
“除了查到她不是甘榮的女兒之外，她和她母親，也沒有血緣關係。”
費亦琛這邊極其安靜，安靜得仿佛沒有人在接電話，姚笙在靜等了許久之後忍不住問了一聲：“在聽？”
“嗯。”費亦琛如夢初醒一般，“我知道了。”
掛了電話，走回到房間裏，甘甜正好從浴室出來，雖然已經努力掩飾自己哭過的樣子，但她的情緒明顯十分低落。
見費亦琛一直盯著自己看，故意笑了笑，吵他走來。
她伸手要抱，費亦琛卻忽然往後退了一步，甘甜愣住了，那些強製壓下去的心酸猛然上浮，她一個沒忍住，差點就又掉淚。
什麼時候自己變得這麼脆弱了？怎麼動不動就掉眼淚呢？怎麼一覺得心酸就心痛難忍呢？
費亦琛知道她誤會自己的意思了，真是哭笑不得，上前握住她的手捏了捏，“小傻子，我剛抽完煙，一身臭味，我去洗個澡先。”
甘甜愣了一下，心底的心酸因為他眼底的促狹全都散去，忽然就感覺從地獄回到了天堂！
費亦琛笑著將她推到了床上，捏著她的臉說：“我去洗澡了，別亂想，乖乖等我。”
她點點頭，心裏暖暖的。
——
費亦琛洗完澡出來的時候甘甜已經迷迷糊糊有些睡著了，但看上去睡得並不踏實，可能是因為累，又或者是心裏憋著太多事了，才會有現在這個狀態。
很想睡，又不敢睡。
費亦琛站在床邊靜靜地看了好一會兒，然後才掀開被子在她身邊躺了下來，小傻子說難得來一次帝都，要去故宮、要去長城，今天長城倒是去了，隻是結果不太理想。
那明天帶她去故宮吧，明天一定讓她玩得盡興，自己時時刻刻跟著，一步不走開，看誰能帶走她！
伸手摟了她過來，甘甜竟然睡得迷迷糊糊也知道主動回摟著他，小臉貼在他的胸口蹭了蹭，嘟囔了一句：“肉枕。”
費亦琛忍俊不禁，小壞蛋，真是膽大包天了，居然敢把自己當成肉枕！
可看著她在自己的懷裏睡得安穩又踏實，他的心裏別提多美了，簡直就是美得冒泡。
隻是，外麵月色那麼美，懷裏的人睡得也安穩，自己心情好多了，卻還是沒有睡意。
她不是甘榮的女兒，和她的母親也沒有血緣關係，之前寄給自己的那個洋娃娃似乎和她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那一座老宅，還有那一場大火……
男人在黑暗之中靜靜地凝視著她的臉，寶貝，你知道你自己的身世嗎？你知道你身上帶著多少謎嗎？
——
甘甜一夜好眠，第二天是被餓醒的，睜開眼睛，枕邊已經沒人了，但是他躺過的地方還溫熱，氣息也還在，說明他也剛起不久。
抱著被子在床上滾了兩圈，果然某人就回來了，帶著新新鮮鮮、熱氣騰騰的早餐。
他朝床上看了一眼，見她也睜大眼睛看著自己，放下早餐就走了過來。
晨光裏，他猶如神祗，從天而降一般到了她的麵前，彎腰俯身親吻她的額頭，磁性的嗓音帶著不加修飾的獨有的溫柔，“醒了？”
甘甜點點頭，目光柔柔地看著他，似能滴出水來。
費亦琛勾唇一笑，恍惚之間，竟然想就這樣看著她，就此白頭偕老，走完這一生。
可怎麼舍得啊……
在沒有相遇之前，她曾顛沛流離，那樣堅強勇敢隻不過是因為沒有一個人可以為她撐起一片天，如今有了自己，還沒讓她享受這世間的種種最美好，不可以就這樣老去。
“起來吃早餐。”
甘甜戀戀不舍地看著他直起身，慢慢從床上坐起來，“你買了什麼啊？”
“豆漿、包子。”
“你怎麼知道我想吃這些啊？”
雖然現在的早餐樣式越來越多，但不知道自己怎麼的，似乎還是最鍾愛這兩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