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裏西辭見她一直站在那裏不動,漸漸地就失去了耐心。
他本就是耐心不多的人,此生所有的耐心,大概都花在這個叫甘甜的女人身上了。
但是她似乎,對自己並無多少感情,甚至,從她的眼裏,可以看到她對自己的厭惡,那樣地清晰,那樣地濃重。
百裏西辭握了握自己的雙手,心中依然情緒翻湧,但是麵上卻沒有絲毫顯山露水,他隻是赫然起身,邁著堅定的步子,朝著甘甜走了過去。
後者本能地想要往後退,雙眸倏地睜大,看著他,那表情如同看著洪水猛獸朝著自己走來似的,驚恐顯而易見。
百裏西辭心下一沉,她果然對自己是排斥的!
在她往後退之前,他伸手,緊緊地扣住了她的手腕,低沉的聲音挾雜一股陰冷的氣息,問她:“怕我?”
甘甜抬頭與他對視,眼裏的驚恐一點一點消失,轉而就是厭惡。
她冷笑了一聲,“我沒怕你。”
“不,你在怕我——”百裏西辭的語氣卻是那樣地肯定,好像他可以看到她內心的所有想法,知道她是否撒謊,是否說真話。
甘甜咬了咬牙,不語。
“告訴我,你怕我什麼?是怕我殺了你,還是怕我會對你怎麼樣?”他手上的力道越來越重,語氣也越來越陰鷙,像是要活生生將甘甜吃下去似的。
甘甜心中有些緊張,畢竟百裏西辭的心狠手辣她曾親眼看到過。
“誰不怕死呢?要是你真想殺了我,那我肯定是怕你的。”
“嗬——”他輕輕一笑,忽然翻轉自己的手腕,將她扯到了自己的懷裏,另外一隻手扣住她的纖腰,居然又笑了起來:“我怎麼會舍得殺了你呢?”
那樣溫柔的語調,如同情人之間的低喃,他的聲音就在她耳邊,那樣地熟悉,卻也——那樣地陌生!
甘甜不解,困惑的眸盯著他的,無聲詢問。
百裏西辭臉上的笑容越來越柔軟,看她的眼神也越來越奇怪,他慢悠悠地,一字一句說出讓她大吃一驚的語句:“你忘了,我和你說過的,你是我的未、婚、妻,我怎麼會舍得殺了你呢?”
他特意在‘未婚妻’三個字上咬得極重,甘甜聽得心尖上一顫一顫的。
“我不是!”她驚叫著失聲否認,在他的懷裏掙紮,想要逃脫。
可是百裏西辭是不會放開她的,將她的雙手緊緊困在她的背後,另外一隻手鉗住她的下巴,怒聲道:“你不是什麼?不是我的未婚妻?那你是誰的未婚妻?費亦琛的嗎?你敢說試試!”
“我不是你的未婚妻!不、是!”
甘甜的性子就是如此,一旦激起了她骨子裏的那些倔強,你越是不讓她做什麼,她就越是要和你對著幹。
百裏西辭不是第一天認識她,也不是第一天知道她的性子如此,可是他也是從不輕易低頭的人,怎麼可能輕易就去認輸呢?
“那我就讓你知道,你是不是我的未婚妻!”
話音落下,甘甜隻覺得自己忽然被人淩空拎了起來,然後就是一陣翻轉,她整個人都被百裏西辭摔了出去。
但是他隻是把她摔在了沙發上,眼神陰狠地盯著她。
雖然沙發柔軟,可是甘甜還是被摔得一陣眩暈,整個人都有些緩不過來。
百裏西辭一邊扯開自己的襯衫扣子,一邊冷冷地對她說:“我們遲早都會是夫妻,今天我就教教你——床上之事。”
甘甜瞪大了眼睛,看著他脫去上衣,露出精壯的胸膛,那上麵赫然可見的一道疤痕,令她眼眶發痛。
她記得。
那一次百裏西辭派她出去執行任務,她遇到了危險,以為自己必死無疑,是他從天而降救了她,但是他也在那一次中,身受重傷。
尤其是胸口這一刀,差點要了他的命。
此刻再見這道傷疤,心中滋味萬千,感激嗎?恨嗎?也許都有吧!
百裏西辭走到她麵前,見她一直盯著自己的胸口,他也低頭看了一眼,隨後拉起她的手摸著那道疤痕,輕而駭人地問:“記得它怎麼來得嗎?”
甘甜的嘴唇都在顫抖,眼神越來越閃爍,不敢再直視。
百裏西辭知道她記得,於是逼得更近,將她整個人都困在了自己的身下,“記得就好,現在來回報我吧!”
甘甜直挺挺地躺在那裏不動,任由他將自己壓在身下,任由他的手從她的衣服下擺伸進來。
他的手指很涼,觸碰到她溫熱的肌膚,她冷不丁打了個寒顫。
百裏西辭眯了眯眼睛,掌心停留在她的胸口,感覺到那裏的心跳雖然比平時快了一些,可並沒有達到他想要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