黝黑的山路夾在樹林之間，草叢中不時有蛐蛐的叫聲。夜，非常寂靜。
青青和子衿站在路邊。雖然是夏季，夜裏卻寒意陣陣。她們穿著外套，下麵是短裙和登山鞋。半條腿露在外麵，是夜裏發亮的東西。
她們在等待，等待第一個客人。她們是最好的魚餌，是可以釣到鯨魚的魚餌。她們不需要鯨魚，比目魚就好。
不久，一輛車駛來，黑色的。車上是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女人。
子衿縮在青青旁邊，她不敢上前。她們並沒有揮手。她們不需要揮手。青青看著車子緩緩地停在她的腳邊，車燈很刺眼。青青一動不動的對上車燈。
車上的女人，微胖的臉蛋，中分長發，桃紅色口紅在夜裏閃閃發光，她搖下車窗，問青青和子衿：“嗨，你們去哪裏？我送你們。”
青青盯著她，說：“我們要去天堂旅館，前麵三個路口右拐。”
車上的女人做了個手勢，讓她們上去。子衿跟在青青後麵上了車。
青青坐在副司機座上，子衿一人坐在後麵，雙手放在瑟瑟發抖的膝蓋上，她揪著裙子的邊，努力的往下拉。
女人看著青青係好安全帶。
青青從書包裏拿出一盒口香糖，遞給女人。女人微笑了一下，不足一秒鍾，那笑就不見了，她搖了搖頭。青青一個人吃著口香糖。
女人把左胳膊肘搭在車窗邊上，她用手支著頭。她不是疲勞，因為她不憔悴。她心不在焉。
車子開始發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