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凝梅一到醫院,便開始忙了起來,除了送來的病患,還有新醫院的事,一切雖然忙碌,卻也按部就班順利的進行著。
對於自己的事業,她其實挺滿足的,可一想到還躺在病床上的宋含鈺,她的心就灼痛不已。
至於夜君臨,她已經強行將他屏蔽在她的生命之外,這個男人,注定她要撥皮剔骨般將他剝離她的人生。
夜晚八時的時候,柳凝梅終於從醫院忙完走出來透透氣。
躲在暗處的夜君臨遠遠望著,看著她一臉疲憊,卻不敢上去安慰她一句,或者,他很想給她揉揉肩、按按摩,以往那些美好的日子,都像利箭肆意淩遲著他的心。
正當他難過之時,突然一個同樣穿著軍裝的男人出現在了柳凝梅麵前,柳凝梅看見那男人,原本疲憊的臉上突然就露出了燦爛放鬆的笑容。
那男人也笑得很陽光帥氣,接著,那男人做出了一個邀請的手勢,柳凝梅沒有任何推遲,便上了他的車。
夜東霆,她曾經一再強調,她對夜東霆沒有那種感覺的,如今她離婚了,是不是那種感覺就可以有了,而他徹底失去了阻止她跟別的男人交往的資格。
“啊!”他恨得一拳打在方向盤上,不小心按到喇叭,柳凝梅和夜東霆都轉頭朝這邊看,他立刻低下頭去,不想被他們看見他此刻的狼狽。
他深深地閉上眼睛,獨自一人吞噬著著錐心刺骨般的苦果,凝梅!凝梅!凝梅!
這兩個字,仿佛是毒藥深入他的骨髓,侵蝕著他的一切痛覺神經。
上了夜東霆的車之後,柳凝梅就沒有再多說一句話,跟剛才燦爛微笑的人判若兩人。
“你這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你其實也是沒把我當外人的,可以在我麵前肆意流露情緒?”夜東霆一邊開車,一邊微笑著調侃。
柳凝梅麵無表情地看了看他,“對你,我從來都是想當好朋友相處的,是你一直懷揣的目的太多。”
夜東霆神情微微有一絲尷尬,“你也不要這麼說我嗎,我承認剛開始,我追求你是為了跟夜君臨掙,我喜歡看見他失敗的樣子,正如現在的我,心情非常不錯……”。
柳凝梅斜睨了他一眼,他不以為然地挑了挑眉,“但是那種帶有目的性的接近你,早就已經是過去時,如今我是真的喜歡你,我知道你現在應該是很難接受剛出夜家門,又進夜家門,但我可以等。”
柳凝梅深深吸了一口氣,“謝謝你夜東霆,謝謝你這樣鍥而不舍的覺得我好,其實我沒那麼好,謝謝你剛才又心甘情願被我利用甩開夜君臨,你為我做得一切我都非常的感謝你,但是,夜東霆,不要等我,你注定是等不到的,你也不小了,該找個好女孩成個家了,人生苦短,我們要盡量選擇甜長的日子過,不要把自己陷在苦楚中掙紮,不值得!”
夜東霆笑了,“謝謝你還能這樣真誠的關心我,隻是,在你說這些話的時候,有沒有想過,你自己做到了嗎?你能真的放下夜君臨,去尋找新的幸福嗎?你都不能,又為何強求我能呢?”
柳凝梅歎了口氣,閉上了眼睛,不再說話。
每個人都要為自己選擇的人生付上代價,她連自己的人生都一塌糊塗,又如何有資格對別人的人生指手畫腳呢?
“我喜歡你是我自己的事,你隻要按著你自己的想法做就行了,我是不服輸,我不信我不能把你這塊已經單身了的石頭焐熱了。”
柳凝梅看向夜東霆那自信滿滿的神情,一臉無奈。
這兩人去飯店吃飯了,夜君臨開車回了自己家。
丁沐澤陪著夜翩燃回督軍府陪夜督軍和夜夫人吃飯去了,楊瀟已經在家準備好了飯菜,帶著小花等夜君臨回來吃飯。
兩個大男人帶著一個孩子坐在飯桌前,怎麼看,都頗有些淒涼的感覺。
夜君臨自然沒什麼食欲,手裏拿著筷子發呆。
楊瀟見小花吃飽了,便對她說,“花,你先回房去,叫管家把酒給我們上來。”
“好的楊瀟大哥哥,那個……你不要喝太多,喝多了傷身體。”
楊瀟笑笑,“小花乖,大哥哥知道!去吧!”
小花走了,不一會兒,管家把酒給兩人送來,是上等的女兒紅,度數也是極高的。
楊瀟給兩人倒上,遞給夜君臨一杯,“少帥,你心裏不痛快,喝點酒吧,喝完了,可能很快就要去戰場,少帥你不是夫人一個人的少帥,你是人民的少帥,是軍隊的少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