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宜喝過水,感覺幹渴的嗓子舒服了很多,冷靜下來問道:“你們要怎樣才能放過我?”
設計綁架她,幕後老板肯定有所圖謀吧?不管那個人是不是薛晏子,落到了他的手裏,肯定不會好過,既然自己也逃不出去,不如試試,怎樣才能說動這兩個人,讓他們放了她。如果他們是求財,她願意付出更多,相信首長也很願意。
可是,兩個男人對視一眼,年輕男人哈哈大笑:“唔,這個問題,還真沒想過。”
“我跟你們沒有深仇大恨,你們無非就是求財而已,你們放了我,我給你們錢,要多少都行。”
“別想了,我們既然出手了,肯定不會壞了自己的信譽,你是老板指定要弄到的……。”
“老板是誰?為什麼要抓我?”陸宜抓住機會插話,如果能知道是誰要抓她,那麼也好想對策應付。
“這個我們不敢亂說,等著吧,老板今天晚上就會過來。”
說完,兩人也不再理會陸宜,撕了膠帶重新貼住了她的嘴巴,然後把門鎖上,兩個人一起走了。
陸宜即便是再用力的掙紮,麵對兩個大男人,也不可能掙脫,更不可能逃跑。
房間裏重新陷入了一片昏暗中……陸宜焦躁的等待著她的那個結果。
害怕嗎?說不害怕是假的。
這個世界太危險了,每天都有人死去,有人被投毒,有人被殺……每一條人命背後都是一個淒慘的故事。
陸宜不希望,明天早上,報紙上登著的是她的照片……她的新聞。
她還沒有活夠,她還有許多重要的事情沒有做,她還沒有跟首長白頭偕老,她還沒有看著小家夥長成帥小夥……她還沒有等到,跟著首長一起白發蒼蒼相互攙扶。
不,她不想死!生命是這般的美好。
陸宜終於再也忍不住的哀嚎一聲,眼淚大滴大滴的流了下來。
她想堅強,她想勇敢,她想回去一家團圓……所以她努力強忍著心裏的害怕,想辦法自救,想辦法跟歹徒周旋,可是,她再堅強,也隻是一個女人,在長久等待的心理壓力中……在等待著最後審判的恐慌中,情緒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
小小的房間中,隻有她小聲的啜泣……首長,你在哪?
黑暗中,陸宜一遍又一遍的回憶著首長,他的笑,他的麵癱臉,他教訓時她的神情……怎麼都想不夠。還有小家夥,本來定了機票趕回去陪他過周歲生日,現在全部耽誤了……這麼久沒見,也不知道小家夥還記不記得他。
小孩子健忘,小家夥又還小,陸宜不敢想象,如果沒了她在身邊,小家夥會不會很快就忘了他?再也不記得曾經有一個媽媽那麼的愛過他。
陸宜曾經在網上看到一個笑話,大概意思就是,女人如果不愛惜自己,以後就會有別的女人,睡你的老公,打你的娃……
不要這樣!她一定要活著。
為了她的男人,她的娃,陸宜發泄過後重新有冷靜了下來,開始思索救自己的辦法……
不要慌,慢慢想,一定會有辦法,雖然被關押著,但是一定要想到辦法給首長報信,要不,上海這麼大,首長根本找不到她。
陸宜就這樣一邊想著一邊迷糊了過去……
“喂,醒醒!”陸宜被人粗魯的踢了幾腳,迷糊的醒了過來。
還是那個昏暗的房間,還是那個硬板床……就連手腕那被綁的刺痛的感覺都是一樣。
還沒有被救,陸宜的眼神一黯,背上隱隱做痛。
等等,有人來了?
陸宜警覺的抬頭,麵前站著三個人,兩個是之前出現過的綁匪甲和綁匪乙,兩人中間,多了一個女人的身影,她戴著墨鏡和大大的口罩,遮住了大半張臉,披散著頭發,讓人看不清她的長相。
但是,陸宜卻笑了,越是遮掩,越是說明問題,這個女人,一定是她認識的。
“沒想到你還挺會享受的,這樣都能睡著。”來人嘲諷的聲音。
她的聲音應該是經過偽裝,比較沙啞,讓人聽不出真實的聲音。
但是,越是這樣,就越是破綻。
陸宜坐直身子,好像自己現在不是被捆綁著扔在一個破舊的小房間裏,而是在金碧輝煌的宴會廳,周圍不是名流就是名媛。而她,端著得體的笑容,跟你親切寒暄。
“你來了。”她微笑著說道,一點都沒有被綁架肉票的驚恐和歇斯底裏。
演戲而已?誰不會?
來人明顯很驚訝,她以為,自己看到的是一個狼狽的薛晏子,她甚至是帶著看熱鬧的心情來的,就想看著那個處處壓她一頭的女人,跪在她麵前哀求,可是,為什麼事實跟她想象的完全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