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女媧煉石處,石破天驚雨(終)(1 / 2)

一道道殘影如染了淺色的光,在空氣中彌漫而又消散。顯然,伶使者和冷使者已經走了。

正當所有人都這樣以為的時候,一葉卷著颶風的暗器風風火火而至,秋長天自是注意到了,可若要反應卻是來不及了,而秋長水更是不行,即便是暗器在眼前擦身而過,他也一時奈之不得。

可就算是來不及,秋長天還是腳步輕動,順著暗器的軌跡而盡力追趕。顯而易見,暗器是朝著婁清晞來的。

看樣子,冷使者和伶使者是讓她非死不可。

都說暗殺是一件非常詭譎的事情,在地獄裏的魔鬼們將邪惡的心思擦幹洗淨裝在肚子裏,而後重新投胎,成為下一個不可饒恕的罪人。

他們也不是什麼光明正大的人,自然有這樣不為人知的殺人手段。可殺人又是一件盲目的事,就算是他們,也不知道因何而殺人,沒有理由,其實也就沒有必要,之所以現在還在殺人,隻不過他們也是行屍走肉而已。

其實說白了,不過是替人殺人,就像是一個門派在他們眼裏灰飛煙滅,與他們而言,也不過是一場赤裸裸的視覺衝擊而已。沒什麼感情,也許是有的,在心底裏潛藏,隻給最愛的人,最信任的對方。

而伶與冷,恰恰如此,正是最恰當的寫照。

天終於下雨了,暗器由此成了雨箭,如星矢一般在天空劃過,自是見不到模樣的,隻將將能看清一條灰烏烏的線條,秋長天皺了皺眉,止了腳步。

來不及了,即便修為如他,也根本是追不上的。

謝慕是什麼時候聽見箭矢劃破空氣的聲音的,他麵對著婁清晞,隻覺得轟隆隆的煩躁,像蒼蠅也像蚊子在耳邊嗡嗡,他抬起手往耳邊一抓,卻不想如此湊巧抓住了這極具破壞力的雨箭。

手掌慢慢在眼前攤開,他也是震驚的,不是蚊子也不是蒼蠅,是一柄沒有溫度的箭。

這下子,其實不止是謝慕,就連帶著秋長天秋長水,還有暗處的伶和冷,無不是震驚的。

雨越下越大,落在衣服上,頭發上,眼皮上,婁清晞皺了皺眉,輕輕哼了一聲。謝慕也顧不得其他的,緊忙將手裏的東西一扔,脫下破舊的袍子遮在清晞頭頂上,謝慕呆呆的望著,眼前女人的胸膛一呼一吸,劇烈起伏,臉色是煞白的,若不趕緊離開,怕是要出事了。

也不知是怎麼了,就這樣想著想著,自己反而暈倒了。

謝慕從夢中昏沉沉醒來,又回到現實世界的他深感人生無常,他爬起了床,也不多言語,其實是沒有人可以供他言語。房間裏空無一人,繁星裏外繁雜羅列,洗漱完畢,他提起掛在門口掛鉤上的風衣,打算出門去走走。

出了家門,街道上已漸漸冷清,想來此時也將近淩晨了,抬起手看了看表,果然,三點剛過一刻。

謝慕也就是在漫無目的的逛著,從小到大一直是這樣,他很安靜,又很任性,他可以半夜三更跑到廣場上喂鴿子,也可以大白天裏拉上窗簾故意把家裏搞得亂糟糟的,他不喜歡陌生人,也不是不喜歡,他隻是不喜歡那種不必要的交流。匆匆一麵,多說無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