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經深了,天空卷集著烏雲,連星星都沒有幾顆,煩悶的氣息預示著並不是一個好的日子。
此時此刻的淩家大宅,這個坐擁著本市最繁華的地段,在寸土寸金的市中心中能夠占據著最高額度的稅金卻依舊死死霸占這塊地皮的別墅內,明明燈火通明,卻無人敢出聲,唯一有的聲響便是從別墅的頂樓,這個宅子的主人,也就是淩氏集團的總裁淩景辰的房間裏傳出來的。
房間裏,在這張從意大利運過來的純紅檀木手工kingsize床上,兩個糾纏在一起的人兒不斷地發出聲響。
一男一女,男人便是房間的主人,淩景辰,而女人,便是淩家與白家聯姻是嫁給淩景辰的白家大小姐白曉染,雖然已經證實並不是白家真正的大小姐了。
“賤人,你不是很想嫁給我嗎?你不是願意伺候我嗎?你現在一聲不吭地又是裝給誰看?”淩景辰一隻手死死地口住身下女人的肩膀,另一隻手將女人的兩隻手反手扣住,死死地按再床頭櫃上。
“.…..”白曉染死死地咬著嘴唇,散亂的頭發被男人粗暴地攏到臉上,像是要用這團烏黑蓋住那張使他看了就心煩的臉一樣。
“裝什麼裝?你不是很有心思嗎?你現在叫出來,哄好我,我說不定一高興就給你個千八百萬的。”淩景辰一邊輕挑地說著,一邊死死地卡住白曉染地手腕,神色間是難以遮擋的鄙夷。
女子本就纖細的手腕被扭曲到關節發白,無力掙紮。
“哼,你也就最後這點能耐了,裝,當初怎麼不裝了,說到底不就是為了錢,賤人!”白曉染的默不作聲在淩景辰的眼中更像是一種裝蒜,淩景辰死死地瞪著白曉染,目光淩厲得就像是想要穿透後者一般。
可事情總有完結的時候。
“砰!”還沒等白曉染鬆一口氣,終於是可以結束一晚上的折磨了,就被緩過勁兒來的淩景辰狠狠地往旁邊一踢,直直地滾下床去。
白曉染的手腕早已經無力支撐,身體也虛弱極了,根本就無力反抗,隻能任由著身體撞在一邊的櫃子上,隨著一身巨響,像個斷了線的破布娃娃一般,倒在地上。
或許是倒的角度問題,白曉染甚至不用抬起頭來,就能看到在床上半掩著被子,還在有些喘息的淩景辰。
這個男人,這個折磨了自己一整個晚上的男人,是自己的丈夫,怎麼能相信?!
白曉染的眼淚順著臉頰滑落,甚至沒有力氣伸出手來擦掉,熱淚順著臉頰滑到脖頸,逐漸變得冰冷,就像是白曉染慢慢涼了的心一樣。
明明一開始見到淩景辰的時候,他並不是這個樣子的,他俊帥,他霸氣,他可以眉頭都不皺一下地簽下過百億的合同,渾身上下就像是散發著光,吸引著白曉染。
俊朗的外形,高大的身材,仿佛被精心雕刻過的五官,舉手投足間都足以顯示的王霸之氣,站在他的身邊,就能夠很輕易地相信一切。
這樣的男人,怎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她跟男人之間,真的就沒有一絲的情愛嗎?
白曉染看著現在床頭的男人,依舊是那樣俊朗,帥氣,露在被子外麵的是健壯而小麥色的皮膚跟修長的手臂,這樣的男人,叫人如何不愛?
也不知躺了多久,白曉染才有了坐起來的力氣,慢慢地扶著床腳直起身來,這才發現剛剛摔倒時的巨響,是因為櫃子上過世的爺爺送給自己的新婚禮物陶瓷玩偶被砸壞了。
破碎的陶瓷碎片,光滑的內壁反射出的,是白曉染跟淩景辰四分五裂的麵容,還有感情。
白曉染伸出手來想要拾起碎片,卻不小心被紮得雙手都露出了血點子,先是一點點,後來逐漸增多,就像是疼痛一樣,提醒著她,原來她還活著。
雖然白曉染已經很小聲了,可是淩景辰還是聽到了小聲地抽噎聲,側過頭來,才發現白曉染露出鮮血的手。
不知為什麼,一股氣直直地竄上心頭,心煩意亂間,淩景辰隨手打開了另一邊櫃子,將醫藥箱狠狠地摔在白曉染的身邊,隨後大跨步地往外走去。
門外,是早已經等候多時的傭人們,雖然淩景辰身上沒有衣著,可是沒有人敢多看上一眼,都在各司其職地,伺候淩景辰更衣沐浴。
而淩景辰,更像是一個君臨天下的皇上,睥睨的眼神下,是傲氣而又霸道的心,全然心安理得地接受傭人的服務,他也確實有接受得起的資本。
白曉染顫抖著手指,想要打開醫藥箱,突然從小腹傳來一陣劇烈的絞痛,下身也不受控製地有熱流產生。
刹那間,一種不祥的預感從心底裏湧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