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曉蒅汲著拖鞋下去,顯得有步履蹣跚,遠遠的就瞧見那人,正悠然坐在餐桌前,修長的手指在翻來覆去手裏的平板電腦,該是在處理工作。
這人雖然對白曉蒅狠厲,在家裏時而吊兒郎當,可是處理工作時極其認真,甚至是不分地點和時間,一定要把手頭的工作處理完。
見白曉蒅被人攙著下來,才放下了手中的電腦,冷然的瞧著她坐在自己的對麵,麻木的吃東西,像是在例行公事一般,他隻是瞧著,都覺得索然無味。
像是個怨婦,或是遭受過家暴的女人。
大清早的,讓人會晦氣,他將牛奶打在地上,玻璃碎片在地上碰撞發出清脆的響,廚房裏忙活的傭人們聽到都是一陣心驚,嚇了一跳。
可麵前的女人,不動聲色,好像靈魂已經脫離了肉體在遊離,外界的一切皆與她無關了。
她這樣雲淡風輕,又讓淩景辰不愉快起來,他吃不下東西,咖啡已經喝完,便冷冷的盯著她,手邊一個個丟碗筷瓷器,看得一旁的傭人都心疼了。
淩家用的碗筷也都是價值不菲的,有些個還是從越南帶回來的,皇親國戚流傳下的瓷器,自是名貴的,這樣丟著,便是在砸錢,看著錢一點點被這少爺砸呀砸,傭人們心裏自是心裏不是滋味,企盼著,這少奶奶趕緊說一句話,有點反應,莫要再讓這祖宗砸下去了。
可奈何,一向軟弱的少奶奶,今兒也不知搭錯了那根弦,便是雲淡風輕,事不關己認真吃著東西,吃的還不少,一碗粥喝完,還有一屜蟹黃包子。
吃完,拉開凳子,邁開一地的碎屑,往樓上走去。
背後響起淩景辰冷若冰霜的聲音,帶著威逼和惱怒,“我讓你走了嗎。”
她後背一僵,便順從如綿羊麻木不仁的停住在樓梯口。
傭人們識相的退出了大廳,寬敞的大廳裏,一瞬間,隻剩下二人,氣氛仍然僵化。
“過來。”又是男人冷淡的兩句。
她仍然順從,甚至沒有反應,直接過來,站在他麵前,毫不畏懼的看著他的眼睛,因為現在的她已經看透了麵前男人的本性和狼心,他就是要折辱她如同折辱一根小草,這樣才能讓他帶來快感,可恨自己愛錯了人。
“繼續說,你昨天的話。”他麵無表情的問她。
“什麼話?”她是真的不記得。
他不耐的挑起邪俊的眉毛,語氣裏都是滿滿的不耐,“說,為什麼說蘇微回來了。”
又是這個問題。
“昨天她來找過我。”她如實轉述,“你們昨晚上不是也一樣共度春宵了嗎。”
驀地,她嘴角竟滑過一絲嘲諷的冷笑。
這笑容稍縱即逝,在那張現在過於瘦弱淡然的臉上,形成鮮明的對比,也便讓淩景辰敏銳的捕捉到了。
他再次懊惱的用冰涼的手將她的下巴捏住,眼睛裏就要噴火一般的怒氣,“不用你提醒我的事,但是你必須告訴我,那個女人找你說了什麼,你為什麼,說她就是蘇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