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曉蒅噎住。
這還是自結婚以來，她還是第一次從他嘴裏，說出她是他妻子這事。
他說，寧拆一幢廟，不破一樁婚，便是說的好像，他們好像真的是一樁好姻緣，離了可惜了。
淩爺爺也怔楞住，這孫子的想法，他也弄不清，深歎口氣，看向白曉蒅，“夫妻之間還是雙方生活，淩景辰，我今天不問你，我問曉蒅。”
白曉蒅眼神仍空洞著，其實所有的話都聽到了，但是她亦是不知道如何作答。
淚水將臉濕潤，又被空氣吸幹，臉都變得緊繃起來，難受的很，竟比的上心裏的難受了。
心上好像沒有那麼痛了。
接著，淩景辰將白曉蒅輕輕扶起來，斜靠在枕頭邊，臉色還是蒼白如紙，眼神如常。
淩景辰和淩爺爺都在等著她的答案。，好像是有生以來第一次，竟能讓淩景辰等待自己的答案。
心上有些唏噓，但還是照著蘇佩的意思，慘然的笑了笑，不看爺爺，也不看淩景辰，像是一個夢中人發出的含糊不清，但是可以讓這間屋子裏的所有人都聽清了。
她的聲音磁啞，像在求饒，“我，想離婚，求求你們……”
這樣的求饒，幾乎就要讓淩景辰暴怒，他的眼睛已經泛紅，手上有小小的青筋凸起，是真的生氣，怒火就要噴張。
礙於爺爺在，才能悉數忍下來，可白曉蒅分明的感覺到，那隻溫熱的大手，就要捏碎她的肩膀。
但是突然，她就什麼也不怕了，現下，她知道淩景辰最陰暗的那一麵，便是再深愛，都不要再如此綁在一起了。
淩爺爺歎口氣，他有後來派去孫子家傭人，孫子和孫媳婦的狀況，他全都知道了，那樣的折磨，常人都受不了。
“曉蒅，你們之間從來就不是你的錯，是爺爺對不住你。”淩爺爺的眼眶紅了一圈。
白曉蒅其實很想讀淩爺爺說一句不是你的錯，可是嗓子裏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像是塞了一團厚厚的棉花，什麼話也說不出來，整個人猶如傀儡。
亦或是她已經被折磨的沒了心，隻想要自由，或者是死去，麻木的死去，在感受不到人世間的痛苦。
“爺爺，當初要我們的結婚的是您，如今您要我們離婚，我不會答應了。”淩景辰的聲音格外冷淡堅定。
好像是他真的很喜歡白曉蒅，難舍難分一般。
白曉蒅心知肚明，知道這個男人是還沒有折磨夠自己，便是不會輕易放開自己的。
“可是婚後你對曉蒅如何，我之前不知道，現在知道了，怎麼還能看著她活受罪？！”淩爺爺的拐杖敲得地麵蹭蹭響動，代表著他的憤怒無奈。
一個是自己的孫子，一個是自己親自挑選的孫媳婦，他當然不想讓他們分開。
可是事到如今，不能自己自私下去。
這樣也不知造了什麼孽，不知道自己的孫子到底是被什麼唬住了眼，一朵明珠就在眼前，卻不知道珍惜。
如此一來，也不知作何了。
淩爺爺歎口氣，一個願意離，一個又不願意離，本以為淩景辰是願意的哪一方，看來是他估計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