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笑容在臉上消失,眯起眼睛來,像是在看一個什麼恐龍或是怪獸,沒見過似的氣息。
其實白曉蒅的手心已經是一層的汗,這樣冷的天氣裏,她渾身都在發虛,這是有史以來,她第一次這樣對淩景辰說話,想著自己真是不想活了,淩景辰這樣陰冷的個性,一定會惡狠狠的反擊,或是是以非常狠辣的手段。
可誰知,這男人隻是盯著自己看了一會兒,便不再言語,抬起手表看了一會兒,便扯住了她羽絨服的帽子,往門外走去。
她被塞到卡宴的副駕駛,男人坐在她身邊,發動引擎。
他開得平緩,沒有了從前那樣的暴戾浮躁,好像有什麼東西在他體內平複了,昨天和今日的他,都好像是變了個人。
好像他眼底對自己的恨意,也在慢慢消減。
不過白曉蒅很快提醒自己不要白日做夢,因脖子上的咬傷還在隱隱作痛,他仍是個瘋子,隻是間歇性發作。
而現下自己已經不是他的妻子,還被這樣囚禁限製人身自由,還要去繼續欺瞞淩爺爺,總的來說,自己還是那個受害者。
淩景辰卻沒有直接帶白曉蒅回淩家,他帶她到了商場的旗艦店,在售貨小姐豔羨的目光裏,為白曉蒅隨意買了幾套buberry的風衣,gucci的鞋子,還有tiffany的項鏈,迪奧的棉裙,他們皮相都生的好,又都白白嫩嫩,瞧著年紀不大,這一套花銷下來,便是售貨小姐的一年工資,讓人感歎萬惡的資本主義,又讓人不平衡與人與人生下來便有的無法跨域的差距。
白曉蒅麻木的往身上套那些東西,煥然一新的出來,心道這會兒倒真有點感覺到當淩太太的便利好處。
便是這人是個金主,對錢財倒是向來大方。
白曉蒅長得很秀氣,平常也不喜歡化妝,塗個口紅有了氣色瞧著就比旁人好看了,那些名牌在身,卻襯不出本身清麗脫俗的氣質。
淩景辰不知道抽了哪門子的風,下樓的時候路過星巴克,他扯著她衣領進去,幫她買了一杯抹茶星冰樂和馬克龍,再出來的時候,冷冷的對她命令道,“別露餡兒了。”
白曉蒅抱著飲料和甜品,很沒出息的點點頭,“知道了。”
真真是受寵若驚,感覺是不是上帝憐憫自己,將淩景辰掉了個包,換了個人。
車子重新行駛起來,白曉蒅一邊吃喝,一邊斜睨著身邊的男人,不知為何,他為自己買了這些東西,感覺他又好看了幾分,溫柔了幾分。
正午剛好的陽光落在他的側臉上,她可以看到他的長睫泛著金光,模模糊糊的,她覺得好像他們沒有分開,她還是他的淩太太,他還是她的先生。
他從沒有折磨過她,他一直待她這樣好,他們之間沒有什麼蘇微蘇佩,雖是家裏的婚配,可是他們仍深愛彼此。
想到此,她的鼻子酸脹,暗笑自己。
白曉蒅,你真真是白日做夢。
無論多慢,車子還是緩緩行駛到淩家,他們本來的新婚房子,現在蘇佩粉色的超跑停在大門旁邊,顯得一派的女主人的架勢和渾然天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