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沒有怒火,好像也知道白曉蒅是與自己沒有關係的人,亦或是他們從來沒有過關係,隻是萍水相逢。
白曉蒅有些尷尬的鬆開沈冬青,道了聲謝謝,回過臉來,看見淩景辰。
她的目光也隻在他身上停留一瞬,隨後上了電梯。
沈冬青想要跟上去,卻被淩景辰扯住,他眼神陰冷,聲音也冷,“你不是來看我爺爺的嗎,來覬覦她做什麼?”
沈冬青噎了噎,便站在原地,看著淩景辰跟著上了電梯,他沉重的歎了口氣。
要知道沈冬青是開朗樂觀的溫潤公子,一天之內讓他多次歎氣並不是件容易的事。
而家庭條件從小優渥豐足,少年不知愁滋味,可自大遇到了白曉蒅,知道她和淩景辰的事,第一次心生悵惘。
是一種對自己想要過問的事,無奈的感覺。
他還是很想幫白曉蒅,甚至還想帶她走,重點是,淩景辰這個瘋子還沒有放手。
他們已經離婚了,他卻還要將她霸占著。
不過也不是全無辦法,趁著這次在醫院,淩景辰不能時時看著白曉蒅,他便能帶著白曉蒅到國外去生活。
到了國外,淩景辰的手就伸不過來了。
可現在的是,白曉蒅自己不不願意走,她是個善良的人,她要守著淩爺爺。
如此想著,沈冬青又重重的歎了口氣。
白曉蒅不覺間下到地下一層,漆黑的地下室裏,一片陰涼。
她吸了吸鼻子,可恨自己也沒個車子,不然這會兒可以進去躲一躲,也可恨自己不會抽煙,要不然可以緩一緩這無處安放的情緒。
如此想著,她倚在牆上,看醫院的車子來來往往。
地下室常年陰冷,冷氣往褲腳裏鑽,因為流過產,又沒好好保養過身體,她的身體很寒,一受涼小肚子就會發緊的痛,像是就要來例假,可是她自己的日期記得很緊,也感受到並沒有來。
可真真的是痛啊。
她隻好又彎身下來,在即將到地麵的一瞬,一直修長的手抓住了她的手腕,她被迫停下來,抬起頭,又是那張臭臉。
淩景辰冷笑,“怎麼著,剛剛我打擾你們了啊,要不要再上去進他懷裏邊去待著?也不至於在這停車場裏挨凍啊。”
白曉蒅也冷笑,卻沒有言語,良久,直看著淩景辰的眼睛,不屑道,“隨你怎麼想。”
接著惡狠狠的,含著報複意味的,她甩開了他的手。
他沒料想白曉蒅的膽子這樣大,沒有防備,隨著重力的搖擺,他的手碰到停車場的石柱,而後是骨節與牆麵相撞清脆的骨折聲。
白曉蒅的心,瞬間又提到了嗓子眼。
男人竟沒有發出一星半點的疼痛聲,好像撞在牆上的手不是他的似的,不過他微微低著頭,胳膊還保持剛剛的姿勢,那骨折的手黏在了牆上一般,仍保持一動不動。
但是白曉蒅看見了他脖子裏凸起的小小的青筋,還有牙根緊咬的臉。
白曉蒅冷汗已經就要濕透衣衫,這下子,真真是自己在老虎頭上拔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