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至此,白曉染從記憶裏抽身,紅著眼眶看著麵前的男人,總有些不真實的幻境的感覺。
卻是極度噩夢。
好像一瞬間又被人抽空了力氣,她沒法起身來,眼巴巴的盯著淩景辰,如果可以,她很想拿著刀子,剖開麵前人的心髒,惡魔傷人至少麵目猙獰,固然可恨。
而麵前的這人,生了副好皮囊,一舉一動一顰一笑的好看,溫潤清俊,卻說著世間最惡毒的話,傷著愛著他的女人。
白曉染說不出什麼話反駁了,誠如被獅子咬住,怎的再與她講道理?
答案定當是不能。
如此一番,她冷笑,蹲下身來,索性不起身來。
她不想再上去了,那顆血淋淋的心髒,沒法再裝出開心的樣子,做給爺爺看。
而爺爺上午時還在期盼他的曾孫子。
多麼諷刺。
“怎麼?”淩景辰看著她蹲下,麵色冷起來,冷笑道,“你還要耍無賴?”
白曉染環抱著自己,並不想再看這個男人的麵目,“淩景辰,你是不是從來沒把我當人看過。”
“昂。”他的聲音雲淡風輕,明顯的不假思索,因為白曉染的感受一直不在他考慮範圍之內,所以他自是不太考慮言語的後果。
“什麼時候放了我。”她趁熱打鐵。
男人卻突然笑出來,脆朗的笑聲在停車廠裏有淡淡的回音。
“你想什麼呢?白曉染?”他卻反問。
白曉染終於抬起頭來,目光所及,還是他的目光裏的戲虐諷刺。
怒火終於掩蓋不住了,像是一種垂死掙紮,也要掙紮一番,白曉染的膽子被怒火壯大了,她起身來,抬起手來,可因為個子太矮,拳頭隻能落在他的胸口。
可她的確用了足夠得力氣,拳頭落在他胸口時發出了碰撞聲,可他的無關痛癢,在旁人看來的確是像極了一場笑話。
而停車場有人經過,在旁人看來,是一個嬌小的女人在向俊秀的男人撒嬌而已。
淩景辰就那樣冷冷的看著她的一舉一動,輕而易舉抓住她的手腕,而又忽然問道,“你剛剛在想什麼?”
“你連我的思想也要控製?”白曉染的眼睛又瞪圓了幾分。
淩景辰挑眉,聲音輕蔑,“沒有,隻是好奇。”
畢竟他說完那些話時,有那麼一瞬間,他感覺她的思緒飄到了外太空。
這樣的無視,讓他很不爽。
白曉蒅不再說話,冷冷的瞧著他,也像是在瞧一個外太空的外星人,這個男人的善變程度,實在堪比人類曆史上的諸多的女人,難纏的惡棍,他就是,白曉蒅心想。
她也被突然想不明白,自己當初看上了淩景辰哪一點。
不過眼下她瞧著他的臉,這樣驚為天人的外皮下,又有幾個女人能知道他的心心緒,殺人不眨眼,也不吐骨頭,才是淩景辰。
想到此番,她心底的諷刺又加了幾分。
白曉蒅仍然被拖著上了樓,不過爺爺已經休息,夜裏白曉蒅也不方便照顧,有老阿姨在這裏守著,淩景辰倒是也放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