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眼神很亮,像是太陽投射下的,波光粼粼的湖水,亮閃閃的,像是湖底遺落了一顆珍珠,想讓人探究,又讓人移不開眼睛。
總覺得,這個女人好像不是白曉蒅了。
的的確確,現在的白曉蒅,好像重生一般,因為她忘掉了苦痛。
憑什麼,她做過的壞事也都遺忘了嗎。
淩景辰突然狠狠的嫉妒起來麵前的女人,她經曆了很多事情,眉眼仍清亮如水,笑起來的時候,還有明淨的少女氣息。
“淩-景-辰,是嗎?”白曉蒅歪著頭,這樣子,讓淩景辰想起春田裏的大白熊,與世無爭的窩在草地上,可愛又無知,讓人有保護欲。
淩景辰冷淡的嗯了一聲,他本以為自己會在她醒來的時候,再狠狠的羞辱她一番,卻沒有,他甚至又擔心有害怕,害怕她永遠也不會再醒過來。
他安慰自己,一定是因為,他害怕,再也不能折磨她了吧。
畢竟活著不容易,死才最容易。
死了是一種解脫。
“我們認識多久了?什麼時候認識的?通過誰認識的,還是自己認識的,在什麼地方認識的?”白曉蒅問了一長串的問題,瞪著大眼睛,倒好像孜孜不倦,勤學好問的好學生。
“我現在沒心情說這些。”淩景辰起身來,他已經兩天換過衣服,現在緩過來,白曉蒅醒過來,他意識到自己有多邋遢,現在便有些難以忍受了。
白曉蒅噎住,不在多問了,不知道自己和這個男人有什麼關係,但是這個男人不太好惹,是真真的不好惹,渾身陰冷陰冷的,剛剛無意間摸到他的手,感覺到他得手,是冰碴一般的涼。
像是個冷血動物,可是麵相裏,又帶著幾分暖意,好像已經跟她生活了很久似的。
是熟悉的感覺,可是又說不上是哪裏熟悉,為什麼熟悉。
白曉蒅自病床上起來,到衛生間裏,才發現自己的額頭左上角,有貼著白布條的傷口,她想接下來,可是感到細微的痛。
她拍自己的後腦,心道剛剛問了這麼多,愣是沒問最重要的問題,自己好好地,怎麼住進了醫院呢,因為什麼失憶呢?
爸爸媽媽為什麼不在呢?
想來,腦袋又是一陣痛,不知為何像是耳朵裏進了水,混混沌沌。
白曉蒅心裏一陣難過,因為她有點想媽媽了。
淩景辰從病房裏出來,到對麵酒店裏,洗了澡,換了衣服。
等一切打理完,撥通了一個很久都沒有撥通過的號碼。
那號碼是白依依的。
說實在的,淩景辰的前女友不少,但是分開以後,倒是有些想不想斷的,都給孫浩然處理了,但是白依依,著實有些頭疼。
她不太好處理。
不過這姑娘倒還有自知之明,從那以後在沒出現過,呈現出一種老死不相往來的架勢。
不過白依依這女人不討厭,但是淩景辰確實是個不吃回頭草的主。
今天也就是腦子還在抽筋狀態,需要些感官刺激,需要做些事情。
他這樣想。
於是乎,他撥通白依依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