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曉染仍然閉著眼睛，嘴唇幹澀。
良久，像是過了一個世紀那樣之久，白曉染輕聲道，“我之前，原來流過一個孩子，意外流產，流的不幹淨，這個孩子，還沒成行發育，但是有可能會畸形。”
淩景辰感覺到自己掌心裏泛起了涼意。
命運，真的如此嗎，還是說，是一種懲罰。
懲罰自己，或者是白曉染。
他卻握緊她的手，看著她眼睛，“醫生也不可能百分之百確定，幾率是多少。”
“百分之五十，在過兩個月成型了就可以看出來。”說著，白曉染的淚自眼角滑落，眼睛裏布著點點紅血絲。
眼睛裏，還有一分哀怨。
她從來沒想過，她流產過一個孩子……
“那個孩子，是怎麼掉的？”白曉染操著濃重的鼻音，起身來，半坐在床上，認真的看著淩景辰。
“...過去了。”
“我有權知道。”白曉染的眼睛又紅了幾分，聲音變得淒涼卻堅定。
淩景辰與她四目相對，可她的眼神太過直接，讓人沒法直視，或是自己心虛， 他嗓子裏像卡了一塊巨大的魚刺，根本無法言語，很久以後，他發出聲音來，卻說不出欺騙的話。
也說不出真相。
另一個殘忍自私的聲音在他心裏打鼓，告訴他說，白曉染還有用，她還要陪著爺爺。
“別再問了。”他聲音冷下來，神色也冷下來，一派威嚴之色。
是威懾，命令，夾雜著不耐煩。
“我要知道。”白曉染的溫柔不再，即便再好的脾氣，也要知道自己的孩子究竟何去何從，如何的死因。
下一秒，冰涼的唇卻覆下來，白曉染瞪圓了眼睛，根本始料不及，這樣的吻，這時候的吻。
帶著傷痛的情緒。
白曉染想將他推開，可他抓住她的後腦，認真的，細細的吻著，在溫柔裏纏綿裏，背後是難以言說的難以啟齒，痛苦，欺騙，逃避。
隻能在吻裏，霸道地躲開所有的話題。
白曉染推不開，隻能任由他吻著，並不回應，她隻是想知道自己的孩子為什麼會流產，可是這樣簡單的問題，他不願意說，很明顯的，他不願意說下去。
隻能用這樣的方式逃避。
他吻到她臉上鹹澀的淚水，順帶著將她壓倒在床上，卻沒有用了力氣，他氣喘籲籲地親吻她的耳朵，用嘶啞的聲音，“別再問了，這個孩子，我們等等看，興許他就是健全的，好嗎？”
這樣好看又動情的臉，還夾雜著溫柔，沒有女人能抵抗得了。
像是帶著蠱惑的人，白曉染應聲。
淩景辰將她圈進懷裏，兩個人在大中午間睡起了覺，白曉染終於停止啜泣，如溫順的的小貓，在他古，懷裏縮著，心裏的難過漸漸平息，終於能睡過去。
在醒來時，喝了大碗的雞湯，整個人的氣色看著也好了不少。
白曉染不喜歡吃太油膩的東西，喝這些雞湯，也是拚了力氣。
喝完再跑到衛生間裏吐掉，如此折騰，還是要努力保養身體。
整個人就要被擊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