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曉蒅對於惠玲的感情頗為複雜,她也是間接害死白曉蒅孩子的凶手,也是救了她付出自己性命的恩人,所以她說人生如戲,人世間的感情糾葛言語怎能表達的清,她看著墓碑上笑顏如花的於惠玲,年輕的生命,就這樣消失了,她沒有留下什麼,她也不知道她是哪裏人。更令人心酸的是,她隻知道她的陰曆生日,公曆生日她也不知曉。所以於惠玲的墓誌銘上寫了她的陰曆生日,和離去的日子,還有——為救友人而離去。
盡管黎希斯家的勢力再大,可淩景辰和她出麵作證,黎希斯被判了三年有期徒刑。她的公主光環褪去,素麵朝天,眼神仍然陰狠,同時帶著些絕望,被人重重的關上門,穿著入獄的服裝,隔絕在她們的視線裏。
曾經白曉蒅視為惡魔的人,一個病倒在床,一個鋃鐺入獄,現在,是該過安寧的日子了吧。可是無論如何,還在病床上躺著的人還是淩景辰的父親,白曉蒅知道無論淩景辰心裏有多狠他父親,心裏還是惦念著的。
於是,她拉著淩景辰去了醫院。
病房很安靜,景瑞不在,隻有幾個保鏢守著,見淩景辰來,還是識趣的退到一旁。
淩景辰的父親看見她們,瞳孔放大了幾分,隨後竟也平靜下來,他的眉毛頭發都已經稀疏,穿著病號服,手腳蜷縮著,沒有了平時的偽善,眼神卻還是銳利的。
淩景辰麵無表情的看著他的父親,他的父親也看著他,兩個人,明明離得那麼近,但是全然看不出是一對父子。
“你…你以後都不用來了,就算她死,也不需要你給她送終,遺產,遺產全都是景瑞的,與你毫無關係,她權當沒生過你這個兒子!”淩景辰父親的聲音沙啞,卻很清晰,說話的時候,嘴角都開始歪斜。
她不禁感慨,權利野心再大,怎麼害人不淺,終究鬥不過時間,時間不會因為財富或是利益,就會對你寬容,隻是她想知道,在這病床上,淩景辰的父親,有沒有一絲後悔自己的行徑,如果他沒有派人來殺她,伯母就不會替她而死,或許他也就不會中風,不得而知。
淩景辰沉默著,她知道他不是為他父親口中的遺產掛懷,他隻是在看這個生他養他的人,僅僅是看他的人而已,淩景辰的父親,好像還是不懂,他的心理無論如何,好像已經被金錢權利吞噬了,如同黎希斯,隻被自己一廂情願的愛意執迷了。
外麵的樹枝都要突出新芽,淩景辰的父親已經在枯糜,卻還是在執迷不悟。
“走吧。”淩景辰看向白曉蒅,對白曉蒅說道。
她點點頭,淩景辰最後看他父親一眼,她們便走出病房。
“再去做個孕檢吧。”淩景辰又對她說,然後拉著她,像產科方向走去。
結果很快出來,肚子裏的小生命發育的很健康,她的孕肚已經很明顯,但是當看到機器上顯示的蜷縮著的,已經成人形的小孩子,內心還是顫動的,離去的生命很多,快要來到世界上的生命,也快要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