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也不好,什麼都變得不好了。
白曉染想,她站在淩家大門前,整個人處在混沌中的感覺,好想除在雲端裏,恍惚已然,好像是在夢境。
她剛要進門去,突然,一隻大手將她的手握住,那暖融融的掌心,好像承載了一個碩大的火炬,溫暖人心。
而她的內心原本已經冰冷一片……
她抬起頭來,望到一張熟悉的臉,那張俊美的臉,像被蒙了層霧氣。
——淩景辰。
白曉染掙脫開他的手,一派警惕而疏離,淡淡道,“淩先生。”
“嘖嘖,今天就又這麼客氣了啊。”
他話語裏仍帶著明白的諷刺,那是毫不避諱,隻對白曉染的,獨有的諷刺感,不論是一年前還是如今,若是追溯到更遠的時候,都是如此,坦然明了的諷刺。
當然了,他是淩景辰,有些許時候,還要故意親近曖昧,都是他的風格。
“沒想到你會來,我還以為,你永遠不會回國呢。”他的聲音陡然變得冷靜正常。
兩人矗立在門口一邊,看人來人往,人們喜形於色,有的人發自內心的哀動,有的人則是虛假的表麵上的皺眉難過,有的人甚至不屑於裝作,將愉快掛在臉上。
畢竟,這和他們本質上無關。
即便是再難受,也難受不過真正有關係的人。
白曉染也一直在想這個問題,淩景辰到底難不難受呢?
記憶裏,他是冷血無情的人,隻有蘇家姐妹麵前才會有溫柔。
即便她懷孕的時候偶爾露出的溫柔,也奢侈的可憐。
他是這樣的人,不是喜形於色的人,甚至表麵和內心世界很是相反。
白曉染並不言語,剛想要走斤人群裏進去吊唁,可她走了沒兩步,就有一股拉力和阻力在她身後阻擋著她。
她回頭,看到淩景辰一手插著他的風衣口袋,一隻手抓住她衣服後麵的帶子。
臉上仍是戲虐張狂的笑。
白曉染並不喜歡再和淩景辰接觸,怒目圓睜,惱怒起來,“麻煩自重,鬆開我。”
“自重。”淩景辰喃喃的重複,但是聲音極其的小,好像隻在說給自己聽一般,又笑到,“什麼叫自重?”
他的笑一向有囂張又蠱惑的意味,整個人好像掉進了什麼泥潭裏,可是又如多花兒似的出淤泥而不染,是種看破世俗一般的獨立存在,傲然又飄渺,可卻不是很瞧的起人。
不過他也不在乎別人看透他是個什麼樣的人,雖然他模樣生的好看,衣著考究而得體,愛幹淨整潔,外表是個翩翩公子的樣子,實際上,就是愛工於心計的天生的商人,抑或是喜歡玩弄自己不在乎之人感情的紈絝子弟。
他是這樣的人,白曉染很清楚。
以至於讓白曉染現在有惡狠狠的跺他腳的衝動,可是看著他嶄新潔淨的鞋子還有帶著笑意但仍鋒利的眸子,她退縮了。
這人有潔癖,真的弄髒了他的鞋子,疼不要緊,髒,他是真的受不了,萬一發了顛,俗話說狗急了也會跳牆,到時候自己保準受害,那太不劃算,她想來想去,對付淩景辰不可武鬥,隻能智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