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白曉染反應過來,這個男人的眼眶竟然紅了一圈,好像她是他的故人。
他們之間也有些冥冥的磁場。
白曉染沒有感受出來他是誰,還是茫然的看著他。
“你不認識我了?”周湛撇嘴,抱起胳膊來,“貴人多忘事?”
沈東青也看向白曉染。
白曉染和沈東青在國內並不出名,要是對攝影界一竅不通的人,更是認不得他們了。
他們不是什麼商界名流,也不是什麼娛樂明星,隻是普通人裏有才華耀眼的人。
不過認識的人都是在少數。
所以排除這男人是她的粉絲的可能性,沈東青想。
白曉染想了又想,也沒在腦海中浮現出麵前男人的外貌,她真的不記得認識這麼一個人,雖然瞧著很是幹淨順眼,但是她真的記不起來是誰。
於是她認真又誠懇地問道,“抱歉,我腦袋受過傷,不記得很多事情,您是哪位,我不是故意裝不認識你…我是真的想不起來了。”
字字句句誠懇。
周湛一愣,確實,他一直念念不忘的就是白曉蒅的眼神,她的眼神一向清澈如水,好像沒聽過半句謊言的清澈的眼神,便也不會說謊。
周湛差點就要哭出來,他相信白曉蒅是真的失憶,苦著臉,“我,我是你的好朋友,這三年來,你到哪去了?怎麼脫離那個男人的?”
話未說完,周湛的手被沈冬青狠狠捏了一把,這人怎麼這樣大嘴巴,一上來就要哪壺不開提哪壺,總是提些不開心的事情做什麼。
周湛禁聲,等著麵前溫潤的男人,又直接問道,“你又是誰。”
白曉蒅還沒有緩過神來,隻覺得頗有些奇妙,好像什麼人都沒有似的,怎麼有突然冒出來一個朋友,不過看著朋友濃眉大眼,長得還挺好看,不像個壞人,散發出大男孩一般清澈的氣質。
“脫離那個男人?淩景辰?”白曉蒅又反問道。
看來這個前夫之前對自己是真不好,她自認為在怎麼失憶,她的性情也不會變,她本性是個樂觀的人,一般不會與人訴苦,除非是難以忍受……
而今看來幾乎自稱朋友的人,都知道淩景辰待自己不好,那便是真的不好了,可究竟有多壞,她也難以想象。
腦海中浮現出淩景辰俊眉如雕的麵孔來,又是一股子怡然自得的貴族氣質,也不像個喜歡折磨人的變態狂。
不過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
信朋友的話,離他遠一點,是準沒錯的。
與周湛重逢,記性不好的白曉蒅,今天臨睡前,又在酒店的房間裏在日記裏加了這麼一條。
她看向窗外燈火通明,猛然又想起來今天的葬禮,想起那隻緊握著的冰涼的手,那雙銳利探究的眼睛像是要將人吞噬,無法自拔。
白曉蒅竟然感覺到自己的心髒狂跳起來,隨即覺得這樣不好,到衛生間裏用涼水洗了臉,才緩過來,安心上床入睡,那人的身影,也拋在腦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