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景瑞說道:“醫生說你已經沒有大礙了,睡了那麼久,也該起來了。”說罷,他便轉身頭也不回走了出去,她知道,他是不願意讓景瑞看到他傷心,他亦不想看到景瑞傷心的麵孔。
“父親呢?”景瑞的聲音開始哽咽。
“在國內,為伯母辦葬禮,追悼會。”她無法說出他們的父親,隻是在交際。
又是一陣沉默,景瑞想要起身,她將他扶起,他的手竟然冰冷無比,普通寒冷冬日裏的血,不知為何,他的血,似乎也變涼了,她被自己突如其來古怪想法吃了一驚。
回過神來,景瑞已經自己走到窗邊,看著窗外蕭條的樣子呢喃:“怎麼白曉蒅一覺醒來,就物是人非了呢?”
她強忍著排山倒海般的難過,人生如戲,夢裏夢外,真真假假,不容人適應,就要趕快變了去,人以為自己會無堅不摧,可是終究敵不過感情和情緒,便最怕的是,失去至親至愛的人……
景瑞站了很久,才回身向她說道:“現在,就回國吧,她要送她最後一程。”
護工為景瑞換了衣服,醫生又給開了些以備不時之需的藥,然而景瑞的腿腳還是沒有反應過來,根本走不了遠路,甚至是從醫院出來,坐到車裏的距離。
淩景辰便將景瑞背起,她頭一次見如此不親密的兩兄弟,就是這樣背著,他們還是滿臉的不自在,慶幸的是,淩景辰腿長,很快就將景瑞放到車裏。
很快,白曉蒅們坐上了飛機,飛機起飛,景瑞卻開始頭痛,眉毛皺在一起,卻又難以安眠。
淩景辰著急的為景瑞拿藥拿水,看著景瑞睡去,淩景辰才坐下,卻也不敢睡,她知道他怕景瑞又難受,自己不能及時照顧。淩景辰的內心深處,其實一直很柔軟,隻是沒人能懂,他也不屑於表現出來。
終於,飛機落地,淩景辰又將景瑞背到車裏,景瑞沉睡著,像個柔弱的孩子。
臨近古家,景瑞像是有感應般的醒來,古家燈火璀璨,看不出女主人離世的悲哀,讓人悲寒。
景瑞醒來,淩景辰便又恢複成冷漠的樣子,隻好由她扶著進去。
古家卻格外的安靜,隻有寥寥幾個傭人在忙,一個傭人看到淩景辰和景瑞,立馬奔過來,突然悲痛的叫道:“大少爺!二少爺!你們終於回來了啊……”
她本以為,她是傷心悲戚伯母的死,誰知她又哀嚎:“老爺,老爺他也住院了!你們快去看看他吧!”
白曉蒅驚住,怎麼會!那天下午他還趾高氣揚的教訓淩景辰!難道?
來不及細想,便看到景瑞明顯的就要支持不住自己,淩景辰及時扶住,景瑞才沒有倒下。
她們趕到醫院,卻發現黎希斯正在淩景辰父親的床邊坐著,她一看到淩景辰景瑞,連忙起身,可是又看到身後的她,臉色又變了變。
“怎麼回事?!”景瑞問道黎希斯,此刻,他的父親正在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