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是想著,白曉染回神,仍然正麵看著淩景辰。
“得,提前一個月交辭呈,也就是說你還得在我這兒委屈一個月了。”淩景辰收起笑容來,往後撤了撤身子,眼神陰摯。
白曉染並不怕,她也往後走了兩步,笑道,“抱歉淩總,兩個月的工資我也不要了,所以最後一個月,恕不奉陪了。”
“你喜歡什麼生活。”
他突然冷冷地問。
白曉染的後背僵了僵,沒想到堅強的自己,卻被這句話,震懾到心裏。
“自在的生活。”白曉染誠實回答。
“艾倫是我的孩子嗎?”他又問。
目光銳利如刀鋒,卻有一束柔軟的光。
落在臉上,白曉染的心跳在加速,她手指捉住裙擺,努力在臉上,露出了自認為無懈可擊的笑容。
“不是,淩總不要多想了。”
淩景辰仍然麵無表情,好像是早有預料一般的,料到白曉染會這樣回答。
“哦,這樣啊,那你走吧,再見。”淩景辰平靜的低下頭來,去看桌上的大摞文件。
同樣是出乎意料的順利。
白曉染轉身過來,悄悄地深吸一口氣,的,大步出了淩景辰的辦公室。
推門的一瞬,正麵遇上蘇佩。
真是千載難逢,一向精致追求完美的蘇佩,今天竟然沒有化妝。
初夏的日子裏,穿了一身黑色,黑色長袖和長褲。
當然,她不是不怕熱,隻是熱跟曬傷比起來還是皮膚重要,即使是初夏,紫外線輻射也會讓一個舞蹈演員感到無限的畏懼。
“喲,巧了。”說話的人是白曉染,她盤起胳膊,雲淡的看著蘇佩。
這一係列的轉變,倒是也嚇壞了自己。
什麼時候自己也變得這樣圓滑善變了?
生活,事故,被害,還是愛而不得,妄想,糾結。
一切種種吧。
“怎麼,不工作,來總裁辦公室做什麼啊?”蘇佩笑著問。
白曉染聳聳肩膀,“來辭職,怎麼樣,你開心嗎?”
她這樣說話,讓蘇佩怔了怔。
不過蘇佩就是蘇佩,她很快反應過來,還是無懈可擊的正好的甚至是四十五度的微笑,一切都剛剛好,“不開心啊,我們公司失去了一位人才呢,不過,我門向來尊重別人,不會強硬的挽留白大攝影師了。”
一貫的不是真心看似真心的諷刺,這是蘇佩的作風。
白曉染這才發覺自己習慣的麻木,她一直就沒有笑,麵色平常冷靜,最後她輕聲道,“好,再見咯。”
她的再見咬的很重,她知道,她和蘇佩還是會見麵。
兩者之間,必須有一個約定即成,也可能是自己的執念作祟。
白曉染心想,所以一定要有個是非分辨出來,在她和蘇佩之間。
她從前不是一個較真的人,現在卻是變了很多。
像是一條就要溺水的人,她在拚命的抓住一條稻草。
隻為了找從前許多許多受苦受難的原因真相。
一切都不會不明不白的,或許可以是說,不能這樣不明不白下去。
她不再是可以隨便的人,也不是隨便可以擁有放棄的人了,一切都變了。
空氣變了環境變了,人,有的大部分本質都沒有變。
把艾倫從美國接回來過暑假,還是沈東青的主意。
可是也因為此,艾倫還是被淩景辰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