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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邊彭宏召集了其他幾個將領並帶著李牧幾個進了營帳剛坐下要開會,便見楊威滿身是血的掀開帳簾走了進來。

大概是沒想到他會出現,眾人看著他發了一下愣。

“開戰算我一份,我聽從指揮。”

楊威這話讓一屋子的人沒法開口拒絕。

“嗬,早幹嘛去了。”卻隻李牧言直口快的諷刺了一下,不過也隻一句。

“楊將軍也算一份子,應該參加,至於指揮,我們同是將領,不存在這種事。”開口的是另一個將領劉達,亦很言直口快,這話可謂是另一個方向的諷刺之言。

楊威愣是沒反駁一句,甚至恨不能多挨些罵,這樣他的心裏才會好過一點。

……

楊家軍死傷隻剩二十幾人帶著楊威回歸軍營,這消息傳到羅沙城的時候,已接近子夜。

整個羅沙城在這個時候早已進入了一片沉靜。

而當這消息傳到白澤這的時候,白澤的臉那是瞬息間的冷下了下去。

征戰沙場多年,他唯一不願意聽到的就是將士犧牲。

不得已的時候尚如此,更何況是這因為個人的剛愎自負而讓本不該戰亡的將士戰亡。

“近兩千的楊家軍喪命,他楊威到底是哪裏的臉活著回來的。”

北堂驍的狡猾白澤一早料到,楊威的愚蠢白澤也一早料到,卻不想竟是愚蠢到這個地步。

臨溪城守軍的勸,蒼狼之獅隊員的勸,哪一個不是跟著征戰沙場的經驗來勸的,他楊威到底是怎麼就那麼自信的覺得他一個紙上談兵的將軍經驗能趕上這邊疆征戰多年的將領的。

他以為他至少能聽點,卻不想竟是這般剛愎自負。

“現在那邊如何了?”深吸了一口氣,白澤微微斂了情緒,問起了近況。

征戰沙場多年,生死早已見慣,在麵對生死的時候,他們作為將領要做的不是懊悔惱恨,而是奮起殺敵,連帶著死去將士的份一並殺回來,替他們報仇。

“楊威交出了手中帝王給的調令兵符,說是要與守將一同征戰,討伐北堂驍。”應聲的是東辰,消息也是直接送給他的,畢竟在那邊的是墨翎手下的暗衛,隸屬東辰管轄。

“還不算愚蠢到極致。”就怕到了這個地步還剛愎自負,那是真的沒救了,“也怪不得敢對我下手,這是手中藏著暗手,也不知道現在後悔沒有。”

“消息我已快速傳遞回主子那裏,這邊白將軍打算如何辦?”打仗這事東辰不是很在行。

“北堂驍這麼快就開戰,可謂是直接毀了和談合約,我們討伐也是理由正當,不過大規模展開戰爭,卻又是要死傷許多人,我不想看到這種事發生。離開鄢陵城之前,墨翎囑咐過,若是出了事,先拖著,盡量以守為主,有天險為屏障,守應該也好守,不過此事我不適合出麵,就隻能由羅叔叔出麵了,不過……”

說到這,白澤當下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傷我辰國人又豈是能就這麼算了的,說好要給我辰國的城池又怎麼能抵賴……”

“你當如何?”東辰微皺了一下眉頭。

“臨溪城的天險也隻是其中最直通蕭國都城的一條道罷了,又不是沒有其他的道,隻不過要繞道而已。我現在在北堂驍那裏可算是個死人了。讓邊關守將以守為主吸引敵軍火力,然後讓楊威交出兵符,我去收集各處兵馬,然後從側麵繞到去銳竹城,再結合臨溪城的火力,直接搶了他銳竹城。”

“讓楊威交出兵符,楊威不一定拒絕,但你確定哪些地方的兵會隻看到兵符就聽命?”

“那就直接將楊威給拎著,就由他出麵。軍營裏隨便放個假人吸引對方視線就好。”

“他若是不聽命令,到時候反悔,反打你一耙你當如何?”

“嗬……”白澤當下冷笑出聲,“他若是不想為他楊家軍報仇,我也省事……”

“如此,我就去通知羅城主,再將楊威帶來。”

“不急,北堂驍得嘚瑟幾天才開戰,楊威那邊不讓他絕望點大概也不會配合,羅叔叔那裏我和你一起去。”

說著,白澤便甩了甩衣袖站起了身。

對此,東辰沒有反駁,畢竟他打仗不在行。

……

翌日,鄢陵城。

今日乃帝王罷朝三日後的第一日早朝。

鳴鞭,帝王現,百官朝拜。

“臣參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滿朝文武跪了一地對著上方走到龍椅上坐下的帝王行跪拜大禮。

帝王肅然著臉威嚴的看著下方那跪了一地的百官,一揮衣袖道:“平身。”

“謝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在一片謝恩後,百官紛紛起身退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站好。

百官紛紛退讓的時候還不是很顯眼,然當百官全部退到自己的位置上的時候,那金鑾殿中央站著的穆老將軍穆鵬就顯得特別顯眼。

穆鵬今日來上朝那是一點也不奇怪,畢竟昨晚人家僅剩的獨子在葉家出了事。

不過這穆鵬正兒八經的上朝而不是大哭大鬧卻是好久不曾見了。

而越是這樣越是讓眾人覺得穆鵬這是動真格了,也越讓人覺得這一次與葉家不會善了。

“臣有事啟奏。”穆鵬特嚴肅的對著帝王說了這麼一句。

“準奏。”帝王雖已心知肚明,卻還是微皺了一下眉頭,一副等著穆鵬上奏的姿態。

“十幾年前,臣的大郎兒郎戰死沙場,包括臣的大兒媳二兒媳及孫子孫女皆未幸免,徒留文弱的三郎一家。這些年也因有著三郎一家,臣才苟活於世,現如今卻又要奪去臣三郎之命。臣隻剩下這一子,臣懇請陛下嚴懲罪魁禍首,還臣子性命。”

“禮部尚書出事了?”帝王微皺眉頭,很是不可置信且疑惑至極的樣子,說完之後當即厲聲道,“怎麼回事?朕一定替禮部尚書做主。”

“臣多謝陛下厚愛。”穆鵬先是謝恩,隨後用著泣血的聲音道,“臣狀告葉家葉勳謀害臣之子,臣要葉勳抵命。”

穆鵬話剛落,另一個難得出現在朝堂上的老臣葉閣老從人群裏站了出來。

“臣有本啟奏。”

“葉溫瑜你休要包庇。”葉閣老的出現讓穆鵬的怒火瞬間有了著落之地此刻的穆鵬好似隻要葉閣老敢包庇一句,就要上前與之拚命一般。

這一幕場景瞬間透出了幾分大戰之勢,卻偏偏……

“穆老將軍放心,本閣老定不包庇,葉勳乃本閣老親自下令關進刑部,以方便針對此事立案調查。”

麵對穆鵬的叫囂,葉閣老甚是溫潤,將一個書香門第的素養體現得淋漓盡致。

“葉溫瑜,你休要跟我咬文嚼字,你兒對我兒所做之事眾人所見,還立案調查,你孫兒乃刑部之人,這調查誰知道是不是包庇?”

穆鵬將不忿表達到了極致。

“臣懇請陛下下令徹查此事,若證實是臣之子葉勳所為,傷害了禮部尚書,臣願意接受任何懲罰,但若其結果不是,還請還老臣之子清白。”

葉閣老沒再搭理穆鵬,而是對著帝王請奏。

“清白,你跟老子講清白,老子的兒子躺在那生死不明,你兒子還在大牢裏活蹦亂跳,再說句難聽點,你兒子死了還有兩個孫子,老子還有什麼,你告訴老子,老子還有什麼?”

穆鵬瞬間被葉閣老的話給刺激了,當下再也維持不了那肅然感,直接就拿出了獨屬於武將的匪氣,也不管這是個什麼地方,左一句老子右一句老子,表達著自己的憤怒。

然麵對穆鵬的跳腳,葉閣老對答的卻是沉默。

眼見著穆鵬又要跳起來,帝王當下開口道:“朕沒明白究竟發生了何事,不過卻是知道禮部尚書出了事,乃與葉學士有關,且如今葉學士被關押在了刑部,對可不對?”

“回稟陛下,昨日乃臣之孫葉亦璟與淮南王郡主大婚之日,拜堂成親之後的晚宴臣之子與禮部尚書發生了幾句口角,禮部尚書便中毒倒下,先已被翎將軍和木小將軍接回府,木小將軍言可救治……”

“你給老子閉嘴,你兒子的錯又扯上老子孫女做什麼?是不是老子兒子斃了,你就要說是老子孫女給救死的……”

穆鵬一聽葉閣老扯上了木槿,那是當下又跳了起來。

而葉閣老當下頓聲的等穆鵬跳完,跳完之後又接著對帝王道:“事發突然,臣不清楚究竟發生了何事,便讓臣之孫葉亦寒將臣之子葉勳送往了刑部立案。臣不求能放出臣之子,臣隻求能公平查探。”

“老子的兒子都要死了,你還在這跟老子講公平,講狗屁的公平……”吵囔著,穆鵬直接就衝向了葉閣老。

眼見著穆鵬那一拳就要砸到葉閣老,人群裏的葉亦寒當下衝了出來直接擋在了葉閣老的麵前,以至於穆鵬那用力的一拳狠又準的砸在了葉亦寒的臉上,瞬間砸得他一個踉蹌,更是將他嘴角給砸出了血。

這還是年輕有為的葉亦寒,這要擱年老的葉閣老身上……

後果難以想象。

更是說明這文武將的區別,瞧瞧,這穆鵬絕對的寶刀未老,而這葉閣老……

“敢擋,老子連你一起揍,別以為老子不揍小輩,那都是屁話……”

見自己沒有揍到葉閣老,穆鵬扭了一下胳膊,掄起拳頭準備對準了擋拳頭的葉亦寒胖揍一頓。

不過這一次剛掄起拳頭,帝王開口了。

“行了,這裏是金鑾殿。”帝王沒有多說,隻說了這麼一句,也算是給了穆鵬幾分薄麵了。

而說完這句之後,帝王又接著道:“朕大概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刑部尚書,此案由你親自負責調查,葉亦寒不得參與此案,務必將此案查出個子醜寅卯來。”

“是,臣領旨。”刑部尚書那是當下的就上前領命。

在刑部尚書領完命之後,帝王立刻將矛頭指向了穆鵬,道:“不是說木槿在醫治嗎?朕再派幾位太醫過去協助,務必盡最大能力醫治禮部尚書,穆老將軍看如何?”

帝王提了句木槿,沒多說,但卻是拿木槿有欺君之嫌這件事來壓製穆鵬了。

果真,穆鵬聽到木槿的名字之後,收起了拳頭,“多謝陛下。”

穆鵬隻說了這麼一句,也沒說要不要帝王派遣的那些太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