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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陽光明媚,萬裏晴空一碧如洗。
今日乃九月十五,六皇子迎娶太常寺卿閨女的大喜日子。
一大早墨譯成便騎著高頭大馬帶著八抬大轎去太常寺卿的府邸迎親去了,雖然臉色有點臭,但是禮儀方麵還算周到。
接了太常寺卿的閨女之後,便是繞城一周的遊行,這一點上墨譯成也算是給了太常寺卿臉麵了,盡管他之前沒有名分的玷汙讓太常寺卿丟了個大臉,但此刻的行為也算是彌補了。
百官們則是按照慣例先去了女方那邊觀禮,然後便去男方那邊等著男方帶著女方遊完一周鄢陵城回來拜堂。
由於這大婚的是皇子,所以百官帶著家眷在六皇子府上沒等來新人,便先等來了帝王和皇後的儀仗。
“臣拜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臣拜見皇後,皇後千歲千歲千千歲。”
上來便先是一波百官的朝拜,以及緊隨其後的百官家眷的一輪朝拜。
“平身。”帝王抬手一揮,然後帶著皇後一路朝著屋中正堂走去,然後坐在了正堂中央的兩張椅子上。
“謝陛下,陛下萬歲萬萬歲。”百官極其家眷當下謝恩起身。
“今日眾卿家是來參加六皇子婚禮的,不是在上朝,眾卿家不必過多拘束。”待百官極其家眷起身,帝王便開口來了這麼一句。
“是。”眾人紛紛應是,姿態間卻沒有真的肆意,在帝王麵前肆意,那不是找死嗎?哪怕是帝王親口所言。
好在帝王是掐著時間點來的,這坐下不過半盞茶的功夫,這外麵便響起了劈裏啪啦的鞭炮聲。
然後不多久,便見一身紅衣的墨譯成牽引著穿著鳳冠霞帔的新娘一路走來。
墨譯成的麵色看上去很是不好,甚是僵硬,整個人的動作亦有些機械的感覺,滿目的被人給逼迫的意味,不過禮儀方麵倒是很到位。
所以便是想噴也沒辦法噴,更何況人家可是皇子。
大概是見到墨譯成這機械式的動作和僵硬的麵龐,帝王本來還算溫和的麵色一下子就漠然了下去,更是微動了一下嘴角,然隨即好似想到了這是婚禮,愣是抿住了唇咽下了話語。
至於皇後至始至終就冷著一張臉,她的太子還在皇陵裏受苦,她看哪個都看不爽,卻又不得不忍著。
一側的儐相待兩個新人走到大堂中央的時候,當下便高喊道:“一拜天地……”
此刻墨譯成與新娘手中相互連接的紅色牽引綢已經被人給取走,在儐相的話落之後,兩人對著屋外的庭院方向彎下了腰。
“二拜高堂……”
兩人轉身對著帝王和皇後拜了下去。
“夫妻對拜……”
兩人當下麵對麵的站著,然在要拜下去之際明顯墨譯成遲疑了,以至於比新娘慢了一步,畫麵有些不和諧,但到底還是拜下去了。
至此就算是禮成了,自此刻起,這六皇子便正式有了六皇子妃了,而這人便是太常寺卿的獨女。
“送入洞房……”儐相的聲音再一次響起。
一側捧著紅色牽引綢的人在這喊聲落下當下上前將紅色牽引綢遞給了墨譯成以及新娘子。
兩人這剛一接過紅色牽引綢,一片寂靜中突然響起了一道不該屬於這裏的聲音。
“六弟大婚,恭喜恭喜……”
隨著聲音的響起,門外庭院的入口拱門處,一襲月白色的身影負手而入。
除卻這人不該出現在這的因素外,這姿態當真是翩翩公子。
然,不該出現的人卻是出現了,就不是讓他們看著心怡的翩翩公子了,而是看著心顫的翩翩公子了。
“太子……”
人群裏不知誰失聲叫了這一聲,頓時間如同被定格住的百官紛紛恢複了表情,太子,太子不是被發配至皇陵了嗎?此刻出現在這,是……是要……造反嗎……
造反兩個字瞬息間傳遞到了在場的每一個人的心裏。
皇後在看到墨昱的時候完全傻住了,以為出現了錯覺,直到此刻有人喊了那麼一聲方才覺得自己是真的看見墨昱了,當下失態的站起了身,顫抖著聲音喊了一聲,“昱兒……”
然墨昱是一個眼神都沒有遞給皇後,繼續看著六皇子道:“六弟大婚,為兄給六弟送禮來了。”
墨譯成又不傻,墨昱這一副姿態出現在這裏,顯然是要起事。
不過這裏又不是他一個人,他也沒什麼好怕的,再說了,現在他就是一個無權無勢的小皇子,便是墨昱要起事,也不會對付他。
想著,墨譯成當下用著不可置信的聲音喊了一聲,“皇兄……”
“嗬……”墨昱當下笑了,隨後道,“不枉為兄來給你送禮,你還認為兄是兄。”話落間直接冷凜了眸子看向了高堂上的帝王,“就是不知道父皇可認我這個兒子?”
帝王麵色鐵青,一看就是滿滿的怒意。
此刻見墨昱對著他開口,他當下便道:“墨昱,你不在皇陵好好的待著,出現在這裏是要做何?難不成你要造反不成?”
帝王一點都不懼怕,因為他每次出行那都是做足準備的,且這裏是鄢陵城,以他為尊的地方。
但他是驚駭的,因為他完全沒有收到半點墨昱要造反的消息,這太不尋常了,且這裏麵是否有帝師府的參合,還是說有其他不為人知的勢力的參合,光想著,帝王都覺得驚駭。
不過,帝王麵上還是滿滿的威嚴,沒有半點懼色的。
“造反一詞父皇用得言重了,兒臣隻是伸冤罷了。”墨昱始終站在院中,沒有進屋,就那麼隔著一段距離與帝王對視著,“徐州城事件並非兒臣所為,然父皇卻是因此流放了兒臣去皇陵那等枯荒的地方,讓兒臣被人欺淩,兒臣不服,兒臣要伸冤,沒做過的事兒臣不承認。”
“證據確鑿,你何須狡辯?”帝王當下厲色道。
“嗬……”墨昱當下冷笑出聲,隨即道,“今日兒臣來不是和父皇爭辯的,據說白澤生死未卜在了邊關,而與他同去的楊威卻是半點事都沒有,更據說為此邊關再次起了戰爭,邊關的百姓又要再度流離失所,在父皇的管轄下出了這種事,父皇覺得你還合適這個位置嗎?”
墨昱沒有點名說是帝王授意才導致白澤的事發生,畢竟沒有證據,但說一句在他的管轄下出事總是沒錯的。
墨昱的話當下讓帝王氣得手都要抖了,“朕不適合,難不成你適合?”以前他怎麼就沒有發現他這個兒子這麼有血腥,還敢造反,如此這徐州城事件怕真的就是他的手比了,現在這是被發現了惱羞成怒了。
“兒臣一向賢明,雖不能說比父皇合適,但至少是能勝任的,且父皇勞累多年,是該歇歇了。”篡位多難聽,他就是來伸冤,再讓他父皇好好休息。
“嗬……”這一次冷笑的成了帝王了,“墨昱,便是朕現在傳位於你,救你這身子骨,你覺得是你活得久還是朕活得久?”他容忍他坐在太子位置上多年還不是因為他身子不好,要不然呢,一個有著蘇家血液的人還想做太子?
這話是墨昱的痛腳,但那是以前,現在有人可以幫他治。
“那不一定,我們可是試一試看誰活得久。”思緒間墨昱不甘示弱的回聲道。
“好,就算你能多活幾年,那麼子嗣呢?你可是不能生育,莫不是你打算將自己辛苦得到的皇位拱手讓給你兄弟或者是兄弟的孩子?”
聽到帝王拿這個說事,墨昱當下笑了,“這就不勞父皇操心了,若若已經有身孕一個多月了,兒臣不是不能生育,隻是難生育而已,老天還是眷顧兒臣的,若若有身孕了。”
“蘇若若懷孕了?”皇後在這個時候尖叫了一聲,一副我怎麼不知道的模樣。
墨昱依舊沒有搭理皇後,且不說這麼些天他在受苦皇後卻在享樂半點沒幫他,就說這麼多年被皇後一直控製,如今終於要擺脫了,他為何還要讓她控製。
一想到以後將會不再受皇後控製,墨昱體內的興奮因子就壓不住,當下便對著帝王道:“父皇你是自己寫傳位詔書,還是要兒臣用點手段,要是用點手段的這六弟的大婚場麵可就不太吉利了。”
“你當朕出宮隻一人?”帝王當下冷言道。
“那父皇你又當兒臣來此隻一人?”墨昱用同樣的氣場懟了回去。
他知道帝王出行有禦林軍跟隨,所以他一早就想好對策處理了。
墨昱話落之後,墨昱身後的拱門處踏踏踏的跑進來兩隊穿著甲胄的士兵,直接就那麼將院子給堵塞了一個幹淨。
這一看顯然是墨昱這邊的人。
帝王當下麵色難看了,不過卻是不慌,“墨昱,便是今日你將朕於這院中擒獲了,你也走不進宮門。”
“父皇可等著瞧一瞧。”話落間,墨昱直接對著滿屋子的百官道,“等待的時間有些無聊,不如各位大人在這一份要求陛下釋放本殿下並傳位於本殿下的聯名上書上簽個字?”
一直當背景板的大臣本慶幸自己就做個看官看著墨家父子爭鬥,此刻被這麼一點名當真是冷汗直冒。
這字是隨便簽的嗎?
要是太子贏了還好,要是帝王贏了呢?這不是讓他們送命嗎?
話落間,墨昱不見百官有半點動靜,一點兒也不惱,這完全是在情理之中,當下便揮手道:“去,把那些個小的全部都抓過來,哪個大人不簽,直接剁了那小的一隻手,再不簽就一隻腳,再不簽……那就不要怪本殿下了……”
“是。”墨昱身後那穿著甲胄之人當下應聲,隨即一揮手便帶著隊伍上前抓人。
當下那大堂中的人群裏便響起了此起彼伏的尖叫聲。
“皇兄,你不要這樣……”六皇子好似才反應過來似的,喊了一聲。
“六弟,這裏沒你的事,乖乖一邊待著興許皇兄還能放你一條活路,更興許皇兄還能讓你娶上自己喜歡的姑娘。”
這後麵一句算是紮在墨譯成的心上了,不過他麵上卻是半點不顯,隻滿臉焦急,一副想要做什麼卻又什麼都做不了的樣子。
看著眼前這混亂的場麵,木槿第一次慶幸自己做了一個正確的決定,就是隻她自己一個人來參加了墨譯成的婚宴,其餘人都在府中待著,至少能保證眼前是沒有危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