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因為有太多的事,他都想不明白吧。
北堂禦睡了一覺,隻是他這一覺睡得有些長,睡了整整兩個月。
等到他醒來的時候,一切都變了。
北堂禦心中最敬佩的外公死了,一向溫柔美麗的母親瘋了,北堂集團估計也不存在了吧。
而他北堂禦,將會徹底的變成一無所有。
那雙褐色的眼睛,他記得,他記得在他的朋友中,就有那麼一個人,他們會是同一個人嗎?
北堂禦在醫院裏休息了一個星期,身體也恢複的差不多了。
這一個星期,北堂禦也了解了一些外麵的情況。
北堂劍死了,北堂集團沒有領導人,變的四分五裂,個個董事都想分得一碗羹。
估計,現在的北堂集團早已經是一座空殼了吧。
在北堂禦一再堅持下,冷少傑幫他辦理了出院手續,不過前提是,冷少傑要陪著北堂禦。
最開始,北堂禦並不答應,他覺得他的身體沒有問題,隻是,扛不住冷少傑的威逼利誘,最後,他隻能答應。
再說,帶一個神醫在身邊總沒有壞處,畢竟,北堂玲的狀態還是時好時壞,也需要醫生照看。
北堂玲也好了很多,不會再不吃不喝,隻是仍然拒絕陌生人靠近她,也不說話,經常站在窗戶邊,眺望遠方,不知道在看什麼。
北堂禦帶他母親回到了原來住的別墅,傭人們大多已經離開了,隻有李嬸還在別墅裏。
“李嬸,你在啊?”看到李嬸,北堂禦有些驚訝。
畢竟這麼久了,他都沒有支付傭人的薪水,他們離開也很正常,可是,李嬸為什麼還在?
“少爺,太太,你們回來了。”李嬸看到來人,急忙上前迎接。
“我沒有家,這別墅就是我的家,我在這裏呆了大半輩子了,真不知道離開這裏,我還能去哪裏?”李嬸看出了北堂禦的疑問,便開口了。
北堂禦感激的看了李嬸一眼。
“扶太太上樓休息吧。”北堂禦將北堂玲交到了李嬸手裏。
來不及休息,北堂禦便著手準備北堂劍的喪禮,現在,除了他,沒有任何人能夠幫忙。
現在,他已經不能在做那個什麼都不管的小少爺了。
喪禮上,來祭拜的人寥寥無幾。
要知道,當初北堂劍在世的時候,逢年過節,那人是絡繹不絕,趕都趕不走,可是如今呢?真的是門庭冷落。
北堂禦也不在乎,真心祭拜的他歡迎,虛情假意的,他相信外公也不想看到。
北堂玲這兩天很安靜,喪禮上,一身黑衣胸帶白花,一一給吊唁的人回禮,也不哭也不鬧。
至始至終,北堂玲都沒有掉一滴眼淚,表情淡漠,麵如死灰。
這天,淅淅瀝瀝的小雨下個不停,好像連老天都感覺到了這裏的悲哀,不由得掉下眼淚。
墓地,北堂禦,北堂玲,冷少傑,李嬸他們四人站在北堂劍的墓碑前,都沒有打傘,任由雨水落在他們的臉上,頭上,肩上。
看著墓碑上,北堂劍慈祥的笑容,一切恍如隔世。
恍惚間,北堂禦好像覺得這一切都是夢,他好像又看到了外公朝他招手,笑嗬嗬的跟他說話。
北堂玲突然跪倒在墓碑前,嚎啕大哭。
她好像突然清醒了一般,哭的撕心裂肺。
“爸,爸爸,怎麼可以,怎麼可以拋下我?”北堂玲忍不住呐喊。
李嬸想要上前去攙扶北堂玲,被北堂禦的眼神製止了。
北堂禦想,母親可能真的壓抑的久了,突然受到這麼大的打擊,她不哭不鬧,他才更加擔心,此刻,看到北堂玲哭了出來,他反倒有些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