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素臉一紅，尚未答話，劉史青就道：“朱雀兒，你怎麼來了？”
女子扁扁嘴：“我怎麼不能來了？公子爺您耳靈目敏，平日裏我再輕手輕腳公子爺都能察覺，今兒個對著這位姑娘的睡顏盯了一個對時，呆若木雞跟丟了魂似的，天塌下來都不知道，卻要賴我。”
“拜托你別胡說八道好不好？”
“您是主子，說拜托什麼的，奴婢我可擔當不起呀。”
李素在二人對話的過程中一麵暈生雙頰地聽，一麵打量這女子。她年紀較劉史青為長，約莫二十上下，容貌絕對不差，可是體態豐盈了些，跟適才露出的一手輕功有些不相稱。另外她穿的繡花描金粉裙，雖然華美，卻過乎浮豔，令李素有些反感。不過我們得客觀地品評一下，女子確是頗有姿，隻是不符合李素的審美而已。她和楚楚、李素恰好成了女子美的典範。雀如牡丹，楚似罌粟，素若茉莉。
她看朱雀，朱雀也在看她。還是朱雀先開的口：“這麼美麗的妹妹真是頭一回見。連我一見都喜歡得不得了，難怪公子爺一大早飯都不吃便往這跑。”
“朱雀！”
“對不起！”
“你是劉公子的丫鬟？”李素問。朱雀答：“不，我是太太的貼身丫鬟，是被太太派來請公子爺回去的。”
“哼，我猜就是這回事。昨天我就看見你了。本來我昨天就該離開這兒的，誰知……”
“誰知轉眼就見著個天仙般的妹妹舍不得走了。對不起，公子爺。”見了史青的臉色她忙不迭補了一句。
“姑娘你說笑了！”
“不用姑娘長姑娘短的，叫我朱雀便是。”
“你的名字好生奇怪。”其實她內心裏已隱隱猜出她原先的身份。朱雀冰雪聰明，一點也不隱瞞：“不錯，我歌伎出身，多蒙老爺抬舉買了我，又蒙太太垂青收我在身邊做丫頭。‘朱雀’是我原先的藝名，到了劉府後也沒改就這麼用下來了。”
“哦。”
朱雀見她神色不愉，很快猜中她心思：“是我不對，和我一同到劉府做丫頭的還有幾個好姐妹，大家姐姐妹妹叫得慣了見了小姐就忘了改口。小姐大家閨秀，我這樣低三下四的人管您叫妹妹簡直不識抬舉，下次再也不敢了，還望恕罪則個。”
“我沒有這個意思，你千萬別多心。”這才發覺朱雀表麵隨便，其實極其敏感，自己隨便一舉一動就可能傷害到她，“您願意把我當妹妹看待，我……我高興得很。我很小雙親就過世了，很小就被有錢人家買了當丫鬟，天天受人欺負，後來身陷囹圄困了四年，好容易出來弟弟又中毒身亡……”。
朱雀沒料到短短幾句話會換來李素這麼多的真情流露，頗為感動：“隻要你肯抬舉我，我一定像親姐姐一樣愛你，不讓你受任何人欺負。”
“謝謝……劉公子，你昨天約我到這來到底有什麼事？”
“其實也沒什麼，就點小事，被朱雀兒一打岔全給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