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二愣子說他錯了，讓您給他一條活路。”曹變蛟一五一十地給方然交代了李壯實的話。
方然點點頭示意已經知道了，轉而看向跪伏在地，泣涕漣漣的李壯實。
真難想象，一個三五十歲的大胖子，竟然能跪在地上大哭。這感情，也不像是裝的。
“你，抬起頭來。”方然輕聲道。
聽到方然的話，李壯實一抬頭，哭得更甚，更是讓人覺得可憐。
“大哥，我有眼不識泰山得罪了您，你看在我投降的份上，就饒過我這一回吧。”
“饒過你？”方然嘴角一挑，把玩地笑問道。
李壯實滿是淚痕地腦袋聞言，立馬點起頭來，那點頭的頻率好似啄木鳥一般。
“大哥，您大人有大量，就放過我吧。我很慘的，我八歲沒了爹娘，九歲被抓來當兵，十歲差點死在韃子的手裏，十一歲…………”
“停！”
方然聽他絮絮叨叨的，一陣尷尬的氣味撲鼻而來，讓其忍不住叫停。
這家夥，要是這有選秀節目，還不得拿個冠軍。
這賣慘的實力，簡直是上天入地，無人可及啊。
李壯實適時閉了嘴，搖尾乞憐地望著方然。再配上他一臉的豬頭像，油膩得方然快要吐出隔夜飯來。
“行了，我放過你可以。”方然無奈攤手道。
李壯實一聽有戲，眼冒精光，“真的？！”
“不過你得回答我幾個問題，我方然向來說話算話，隻要你的回答讓我滿意，我肯定會放了你。”方然嘴角勾勒出一條弧線，笑道。
活命的機會擺在眼前，豈有不珍惜的道理，李壯實連忙應道，“大哥您說，隻要我知道的，我絕對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很好。”方然托腮想了一會兒，再又道：“這馬場，你替誰守著的？”
“總兵大人，是總兵大人派我來這裏守著的，具體的我也不知道。”李壯實邊說邊小心翼翼地看著方然，生怕自己的回答不能夠讓其滿意。
總兵大人？！
明朝那麼多總兵，你就跟我說一個總兵大人，難不成是讓我去猜？
方然眼神突然變冷，盯了李壯實一眼。
“呃……是援剿總兵……援剿總兵賀人龍。”李壯實再又答道，眼珠子惶恐地望著方然，心想這回總算是滿意了吧。
“賀人龍？”講道理，不是曆史愛好者的方然還真不知道這號人物。
“我認得他，人送外號賀瘋子。”提起這個賀人龍，曹變蛟臉上就寫滿了厭惡。
方然也不知道他們之間有什麼恩怨，轉而繼續問李壯實道：“賀人龍知道我來打劫你嗎？”
“這……”李壯實張口欲言，不知該如何回答。
“照實說。”
“我已經派斥候出去了，總兵大人應該不久後就知道了。”李壯實吞吞吐吐道，擔心地不敢抬頭看向方然。
方然這要是因為這事動怒，自己還不得掉腦袋。
賀人龍知道這西山養馬場被圍，到時候定然會派兵過來。方然猶豫了一陣，這西山養馬場地勢險要，四周都是山峰，隻留前邊一個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