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須陀和黃岩正享受著悠閑的二人早餐時,飯館門外突然跑過來一名滿身甲胄的兵士。
張須陀停住了嘴,用錦巾摸了一下油漬後,便差那員兵士進來。
此刻,黃岩也停住了碗筷,細細打量起這英姿颯爽的銀白甲胄兵士,心思早已經飄到九霄雲外去了。
“說吧,何事?”
兵士稍一躬身,抱拳道:“今早巡查的時候,發現有可疑的斥候打望這裏。”
“打探之後,發現有人馬在十裏外的地方駐紮著。”
“看清楚敵方是誰,有多少人?”
兵士聞言搖搖頭,“敵軍周邊巡視嚴密,暫時看不清敵軍有多少人馬。隻不過那行軍大旗上寫著他們是大順軍。”
“知道了,繼續加強警戒。”張須陀揮了揮手,讓斥候繼續去探視。
斥候領命出門,這會兒可輪到黃岩犯難了。要說是自己命降克星?這紅方鎮接連幾天都有軍隊找上門來,每天都是生活在戰火當中,簡直夜不能寐。
“張將軍,您說這大順軍會不會攻過來呀?”黃岩擔心道。
這紅方鎮的屯田任務得抓緊時間了,不然耽擱了這播種的季節,一年四熟就得少收成一個季度。
黃岩也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不是領兵稱王的料子。不過這當個快樂的農場主就得尊重這份工作,這要是不愁這個播種的事情,就算自己的本職工作沒做好。
至於這大順軍會不會攻過來,張須陀給出的答案是不。
因為他們不敢,也因為他們警惕性太強。之前穀司成的偏軍營折在這裏,正因為外邊的大順軍不知道這件事是不是紅方鎮所為,所以他們才會這麼警惕。
“他們要是敢打過來,咱們今早就不能如此悠閑地坐在這裏吃早飯了。”張須陀自信道。
“你是說他們不敢?”黃岩還真不敢相信外邊的軍隊不敢攻打自己這低矮城郭圍起來的紅方鎮,之前張須陀和穀司成前來的時候,不都是二話不說就要打劫的嗎?
怎麼到了今天,竟然還有人不敢動我紅方鎮?
這讓黃岩在心裏有一個奇妙的感覺,先前總覺得自己的鎮子別人想打就打,這會反倒是聽說別人也會害怕,黃岩這心裏是寬慰不少。
“是不敢,若不然他們昨晚就打過來了,用不著等到今天。”
“你怎麼知道他們是昨晚到的?”黃岩疑惑道。
張須陀眼光投來,擠出一個微笑,“猜的,或許是今早才到的。”
黃岩給張須陀投去一個白眼,自顧自地把剩下的早餐享用完畢。這老祖宗留下的話可不能忘,誰知盤中餐,粒粒皆幸苦。
黃岩跟張須陀出了門,張須陀轉身就對其說道:“黃鎮長,你現在可以把屯田的計劃發布下去了。手底下不正好有一大堆降卒嗎?可別浪費了。”
“現在就屯田?!”黃岩雖說心急,但現在也不是時候啊,這十裏外還有敵軍駐紮著。
這要是剛把屯田計劃下發,糧田好不容易開墾完畢。這敵軍要是來糟蹋的話,自己可不就全白費了?
說到自己的顧慮,張須陀反倒是一點都不擔心,反而哈哈大笑道:“就那些蒼蠅也翻不出多大的浪花來,你盡管屯田就是了,我出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