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是黑眼鏡!
跟在他後麵的,還有阿寧他們十幾個人。我定了定神,故作鎮定地淡然一笑,“你們來了。”
說得好像我等了他們很久似地。阿寧懷疑地看著我,說,“你怎麼突然不見了。”我搖搖頭不說話。這個時候不說話就是最好的姿態,悶油瓶不就是這樣子?
我向兩邊的禁婆苦笑了下,高加索人他們立刻會了意,抱著高精尖武器一通掃射,一會那兩個禁婆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黑眼鏡衝著我直笑,我也摸不清楚他是否看破我的心思,努力抑製激動的情緒,淡淡道,“帶路吧。”黑眼鏡笑道,“小三爺,你突然失蹤,瞎子焦心得緊了,你這細皮嫩肉的,粽子最好這一口。”我懶得搭理他,阿寧卻走到我身旁,低聲說,“吳邪,下次別這樣了。”
阿寧這樣說,我倒是很意外,低頭看她。甬道太黑,即使開著礦燈也依舊昏暗,我還是看得出阿寧神情有些奇怪,想她怎麼了?她沒再說什麼,隻是拉了拉我的衣袖讓我跟著她往前走。
黑眼鏡在前頭,我們走了一段,竟然回到古廟。我驚疑不定,想他們這是要做什麼?我幾乎將這座古廟上下倒騰了個遍,也沒發現任何異樣。莫非他們走累了想來這裏休息?就見黑眼鏡徑直走到那蚰蜒石像後麵,在蚰蜒的尾部細細摸索,一會不知摸了什麼部位,猛地一掀,古廟右側的石壁就紮紮紮地打開,現出一條甬道。
娘的!這裏竟然真的有密道!
黑眼鏡回過頭衝我魅笑了下,道,“小三爺,夠義氣!在這裏死等著我們一起走。”我臉上一熱,不知黑眼鏡這是故意損我呢,還是看破我的虛張聲勢。他的眼神隱在墨色眼鏡之下,根本不知道他內心真正的想法,不過我隱隱能感到他的目光灼熱地凝在我的身上,似乎想將我看穿。
我有些心慌意亂,忽地肩頭被人一拍,卻是高加索人,他衝我咧嘴一笑,示意我往前走。阿寧他們原先就趟過雷,輕車熟路,而且有高精尖武器保護,我放下心,隻管跟著他們走。我們一進入機關,石壁又是紮紮紮地關上。
這條甬道和外麵的不一樣,外麵的是純石壁,上麵什麼也沒有,這一條上麵繪滿了壁畫,由於氧化使得壁畫上的顏色斑駁,甚至有的一整片都黯淡無色,但是依然可以看出這些壁畫繪成時一定是明豔鮮麗,色彩無比絢爛。
我來了興趣,一路走一路看,不過卻越看越覺得奇怪,壁畫上的人似乎是原始人,無論男女都是僅僅下身披著獸衣。壁畫也隻是勾勒了他們日常的生活起居,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但這肯定不能是原始人的作品,原始人肯定不可能能掌握這種複雜的繪畫技巧,更何況原始社會生存是第一要素,怎麼可能會發展繪畫,並且出現這麼明豔的色彩。
壁畫上的畫,工筆非常嫻熟,繪畫者明顯是運用多種手法進行勾勒。我雖然對畫畫並不在行,但是畢竟也玩了幾年古董,對字畫什麼倒也有一些了解,這樣技巧的別說原始人,哪怕是秦代也估計夠嗆,極可能是唐朝時才發展出來的。
我暗暗判斷,從這壁畫上看,估計這是一個唐朝的墓,隻是不知道為何壁畫裏的人都做原始人的裝扮?難道繪畫者想表達什麼?莫非他想表達一種時空的錯亂?我想了想覺得自己的想法著實可笑,那時候的人哪裏有什麼時間空間的概念,更不可能掌握什麼高深的物理理論。估計不過是繪畫者故弄玄虛或者心血來潮。
阿寧見我看得認真就湊過來問,“怎麼了?”我搖搖頭,心想你什麼都不告訴我,我也什麼都不告訴你。阿寧推了推我,莞爾一笑,“吳邪,以後我什麼都告訴你。”
我想你就是一美女蛇,我信你才怪!突然覺得身後有人窺探,一個激靈轉過身去。可是這甬道裏除了我們之外,哪裏還有別人。而阿寧他們似乎沒有什麼特殊感覺。
阿寧見我一驚一乍,噗地笑起來。她抿著嘴笑著,眼睛很亮,我有些臉熱,娘的!小爺這麼努力扮演一個淡然的鎮定的江湖大哥形象,結果竟然在這裏破功了!阿寧又是拿眼睛瞟我,柔柔地喚我,“吳邪,”
我努力地壓抑自己的情緒,也不理阿寧,淡淡說,“他們走遠了,我們快點跟上吧。”我們研究壁畫,高加索人他們已經越過我們,走了很遠了。我們便加快腳步趕上去。
這個甬道倒是不長,一會就到了盡頭。高加索人他們已經在盡頭處等著我們。我和阿寧趕過去,我才發現擋著我們的竟然是一扇至少五米高的大門,門前立著個石像,竟然是人麵鳥。我和胖子當初在雲頂天宮幾乎成為人麵鳥的口中餐,此刻見到明明知道它不過是石頭做的,但還是一陣心驚。
那石像人麵鳥的嘴大大地豁開,露出裏麵的猴子,和記憶中的一模一樣,那猴子張著嘴,露出長長的獠牙,眼神凶惡,模樣無比的猙獰,似乎隨時撲上來咬我們一口的樣子。
古廟裏供奉的是蚰蜒,下麵又有人麵鳥,想讓我不和雲頂天宮聯係起來都難。我愈發緊張,隻能強自鎮定。又想這些人堵在這裏做什麼?莫非是在欣賞這人麵鳥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