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我有一個錯覺,總感覺有什麼東西變了,可是卻隱隱約約說不清楚,我咧出一個大大的笑容,拍拍他的肩頭,道,“那就好,小哥,以後我們便是倒鬥二人組,一起泡妞一起下鬥,長生路上也不寂寞。”
悶油瓶微微皺了皺眉,他沒有說什麼,隻是握住了我的手。我咬破指頭,將血擠出來點在其中一個金色眼睛上。霎那間金光大盛,仿似萬丈陽光放射出他的威力,我被刺得無法睜眼,一隻清冷的手按在我的眼上,將那刺目的光都遮掩過去。過了不知多久,悶油瓶才放開我,我睜眼看去,立時嚇了一跳。
眼前竟然是一副巨大的鳳凰圖,如火般燃燒的巨大鳳凰,伸展著雙翅翱翔九天之間,它雙眸發出柔和光芒,仔細看去竟然是兩顆大如拳頭的夜明珠。也不知原先的畫是用什麼材質,竟然遮蓋住這夜明珠的光芒。
我對這火鳳凰簡直著了迷,連何時黑眼鏡走近身邊都不知道。悶油瓶沿著火鳳凰的壁畫仔細查看,突然出手在火鳳凰的眼睛上一扣,一顆碩大的夜明珠就滾了下來。悶油瓶如法炮製,又在另一隻眼睛上一按,另一顆夜明珠也滾落下來,他示意我在這兩個眼睛裏放血,我便又擠出一些血,滴了上去,心想莫非千年之前的人科技這麼發達,都已經發明了DNA鑒別技術,要不然他們怎麼分辨誰的血是誰的?這簡直太強了!
悶油瓶見我又胡思亂想,捏了捏我的手,我趕忙回神,就見麵前的火鳳凰的牆壁悄無聲息地上下分開,露出裏麵一個長長的階梯。我們打了礦燈進去,剛一進去,身後的牆就合了上來。我舉著礦燈看,階梯的兩邊都是石壁,隻餘下一條窄窄的木頭梯子,寬還不到半米,而且那木頭經年累月大部分都爛掉了,我們三個男的隻能一個接著一個小心地往下走。
那木頭階梯長得沒有邊際根本看不到頭,我已經一年沒有下鬥,突然又走這樣的道,不免有些心慌,悶油瓶便牽住了我示意我跟緊他。我有些尷尬,以往我和悶油瓶胖子他們一起下鬥,雖說也是夾在他們中間,可是也不至於像現在這樣由悶油瓶領著。我一個一米八一的大男人,卻被另一個男人領著,他娘的又不是娘們,哪裏需要這樣小心照顧!我用力掙脫悶油瓶,可悶油瓶比我還要固執,掙了幾次,他隻是皺了皺眉,低聲說,“吳邪,聽話。”我唰地臉都熱了,見他絕對不肯放手,再掙下去不過是徒然讓人看了笑話。心想算了算了,小爺就當他是娘們,免費給他吃下豆腐。走在後麵的黑眼鏡樂得嘿嘿直笑,恨得我真想一礦燈給他敲下去。
走了很長一段,那路才從階梯換成了平地,我暗暗計算了下,我們至少已經下了得有二十多米。而且看情形這鬥還可能更深,真沒想到這個鬥竟然這麼深,也不知道裏麵還有什麼稀奇古怪的東西。又走了一段,前麵陡然空曠起來,隻是一團黑霧,用礦燈照著也不過看清一米開外,其他的怎麼也看不清楚,黑眼鏡打了個照明彈,我見了後不由得咋舌,前方原來是一汪水潭,至少得有幾十米長寬,那水是墨黑色的,兩邊的石壁也是墨色的,遠遠看去,就仿似一個巨大的怪獸蟄伏在地下一般。悶油瓶從地上撿了塊木頭扔進去,那木頭掉到湖裏,一個瞬間,就沉了下去。此時照明彈已經燒完。我們又再度陷入了黑色之中。
什麼河竟然連木頭都浮不起來?我陡然心驚,看向悶油瓶。悶油瓶搖搖頭。我就搜腸刮肚地想,忽地福至心靈,道,“莫非是流沙河?”
我道,西遊記裏的流沙河就是這樣的,“八百流沙界,三千弱水深。鵝毛飄不起,蘆花定底沉。”也隻有流沙河才會連木頭也浮不起,想當年唐僧取經不就是差點過不去嗎?不過幸好這顯然隻是小型流沙河,不至於八百裏,但這幾十米寬的河,單憑這鵝毛飄不起,我們就要望河興歎,莫可奈何了。
幸好我們中間沒有豬八戒,要不然到了這裏,肯定是將釘耙一扔,大聲嚷著散了散了,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得了。這個時候我特別懷念胖子,若是他在這裏,還可以互相損損調節氣氛,不至於目前這麼低氣壓。忽地聽黑眼鏡嗤地笑了聲道,“小三爺,你這個樣子瞎子看了可真心疼。”這死墨鏡,狗嘴吐不出象牙,天天調戲小爺!我拿眼刀劈了過去,罵道,“老子天生就這樣,你少他娘的瞎操心!”黑眼鏡卻是嘖嘖幾聲,說,“小三爺生氣的模樣真是別有一番風情。”我被他氣得吐血,正想罵回去,就見悶油瓶轉頭看我。我一愣,以為他發現了什麼,忙湊上前去,悶油瓶卻擺了擺手,矮了身去查看那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