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姝收拾好了東西,就坐在房間裏唯一一張椅子上,老神在在地等著人來找麻煩,順便從空間裏順出一杯熱水,慢慢地啜飲著——
這屋子裏,別說是水了,便是水壺茶杯都沒有。
見到桌子上的藤編筐,和裏麵的針線布頭,秦姝左手一招,便收進了空間裏,她才不想便宜許家呢!給自己做雙鞋麵也不錯,也正好熟悉一下原身留給她針線手藝,別生疏了。
秦姝會些針線,但僅限於縫縫補補,沒什麼技術含量,還沒縫傷口時順溜呢!但現在,她有了秦素蓮的記憶,卻突然get到了針黹女紅這一項技能,剛才看到針線時,她就有些手癢,很想拿起來飛針走線一番,隻是礙於此刻情況不對,她也隻能暫且按捺這個念頭。
就在秦姝胡思亂想的時候,就聽到一陣雜亂的腳步聲由遠及近,接著,便聽到了孫氏在院子裏扯著大嗓門罵了起來——
“下作的小娼婦,還不給我滾出來!還得讓我這個長輩親自請你不成,你不要臉我還要呢!不忠不孝的玩意!果然是屠夫養出來的下賤胚子,上不得台麵。早知道,我就是死也不同意這樁婚事。”
許世清在堂屋裏聽到自己母親破口大罵,言語粗俗不堪,不由俊臉漲紅,恨不得鑽到地縫裏去。偷偷看向曹靜蘭,卻發現她臉上閃過一絲鄙夷,看都沒看他一眼,臉上頓時有些訕訕的,心裏越發難堪,又羞又怒,卻不敢對曹靜蘭發脾氣,隻能將一腔怨氣都撒在了自己那個未婚妻身上。
他原本還想著,念在以前的情分上,留下她做個妾室,沒想到,她這麼不識抬舉,得罪了曹氏,誰都救不了她。既如此,也就別怪他翻臉無情了,因為這都是她自找的。
秦姝聽了這話,神色一冷。這個老賊婆,簡直比她想象中還要可惡,真是欠揍!隨即收起杯子,起身走了出去。
院子裏,孫氏還在叫罵,越罵越難聽,越罵越大聲,左鄰右舍都聽到了,竟好像秦氏不是她家未過門的媳婦,而是生死仇人一般。
秦姝沒有去阻止她,從裏間一腳將原本就不結實的門板給踹了下來,隨手拎起,向孫氏甩了過去。
孫氏正罵的起勁,忽然聽到“砰”地一聲響,接著,便見到一塊門板快速向自己飛來,頓時驚慌不已,卻躲閃不急,被砸了個正著,瞬間被砸倒在地,壓在了門板底下,發出一聲殺豬般的慘叫——
“啊,天殺的——”
所幸門板是鏤空的,木料也不好,時間久了,又被蟲子蛀空了一些,已經變得很輕了,否則,這一門板下去,她哪還有力氣叫喊?
堂屋裏的曹靜蘭、許世清、許春英,還有滿院子的下人,都已經呆住了,然後不約而同地看向造成這一事故的罪魁禍首。
秦姝拍了拍手上的灰塵,從門口走到了院子裏,看著依舊慘叫的孫氏,一字一句地說道:“不修口德,必遭天罰,天若不罰,由我代勞,老虔婆,合該你有此一劫,阿彌陀佛。”
孫氏並沒受到多嚴重的傷勢,她叫得這麼慘,多半是被嚇的。
聽到秦姝的話,就找回了一些理智,新仇舊恨湧上心頭,忙掀開門板,從地上爬了起來,灰頭土臉地再次大罵到:“小賤婦,你敢打我,信不信我讓世清休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