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姝收拾碗筷,狗剩原本還想幫忙,卻被秦姝給阻止了,隻能略顯局促的坐在椅子上,臉上微微有些發紅——
他吃了那麼多,秦姐姐不會嫌棄他吧?早知道,他就少吃點了。可是,他太餓了,秦姐姐做得飯菜又太香,他實在是忍不住。
他在自責的同時,還暗下決心,一定要控製自己的食量,等傷一好,就馬上離開,決不能給秦姐姐添麻煩。
秦姐姐一再幫他,把他從劉財主家救了出來,為他療傷,給他吃穿,對他可謂是恩同再造,他不能仗著姐姐對自己好,就得寸進尺。
何況,他也怕劉財主會因為他的事,對付秦姐姐,更怕自己在這裏住得太舒適和安逸了,會舍不得離開,或者適應不了以後貧寒的生活。
無論是哪一點,都不容許他沉浸在這份難得的溫暖之中。
他早已經沒有了軟弱的餘地。
想到這裏,狗剩的眸子有些暗淡,神色卻堅定起來。
等秦姝洗完碗筷,從廚房回來的時候,就看到了冷靜自持的狗剩。
不過,當他看到秦姝的時候,嚴肅的小臉卻還是有些繃不住,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秦姐姐,你能陪我說說話嗎?”
“當然可以,我也有好多話要跟你說呢!”秦姝將手裏端著的茶盤放到桌子上,又用針挑了挑燈芯,屋子瞬間又亮了一些,又倒了杯水,放在他麵前。
“姐姐怎麼會知道我被劉財主家的人抓了?”狗剩雙手抱著自己的茶碗,猶豫了一下,開口問道。
“今天我去土地廟找你,發現你不在,就去劉思家,是他告訴我的。”秦姝也給自己倒了一杯水,這是用空間裏的井水燒的,就隻是白水,也很甘甜。
聽到劉思的名字,狗剩有些著急,連忙問道:“姐姐,劉思現在怎麼樣了?劉財主家的人來抓我的時候,一直都是他護著我,怕是受傷了,說不定,他那個便宜爹也會狠狠打他一頓,他們家還佃著劉財主家的地種呢!他爹娘一直不願意劉思跟我來往的。”
“你別著急,劉思的確是受了點傷,所幸,隻是皮外傷,我給他留了點傷藥。你若是不放心,等你好了,就去看看他。”秦姝輕輕說道。
劉思那孩子也很不容易。
“嗯,我會的。”狗剩認真地點了點頭,心裏稍稍放了心。
頓了頓,他又是感激,又是擔憂地問道:“姐姐,劉財主財大勢大,家裏養著好多打手,聽說,他縣裏也有關係,十裏八鄉的人,就沒有幾人敢惹他,難道姐姐就不怕嗎?”
這也是狗剩最擔心的地方。
姐姐救了他,他固然是高興,可又免不了為她擔心。
若是自己連累了她,他良心上怎麼過得去?
——他跟姐姐認識的時間雖然不長,可是,姐姐在他心裏,已經是很重要的人了。
他不想姐姐遭到劉財主的報複。
看出小小少年眼睛裏的擔憂和關心,秦姝笑著拍了拍他稚嫩的肩膀,說道:“別擔心,我既然敢去救你,就不怕他找麻煩。你看,我現在不就把你救出來了嗎?再說,劉家就是不來找我,我也會去找他們。他們打了我的弟弟,總不能這麼算了,怎麼也得為你討回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