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陽光明媚,秋高氣爽。
而在長平縣城一所三進的宅子裏,卻傳出了一陣不堪入耳的叫罵聲還有大哭聲。
若是秦姝在這裏的話,就能聽出,這個聲音,正是她前準婆婆孫氏的。
秦姝走了之後,曹靜蘭也不敢多做停留,立即從鎮上的許家搬到了縣裏,租了一個三進的宅子暫住。並且將縣城裏最好的大夫都請了來,為許世清醫治。哪想到,幾天過去了,許世清的傷勢卻依舊不見好轉。
婆婆孫氏知道之後,就整日裏不是怒罵就是嚎哭,鬧得不可開交。
而她的小姑子許春英,卻隻知道要錢要首飾,每天打扮的漂漂亮亮的,頂多每天到許世清床前假意關心兩句。
或許在她看來,隻要自己哥哥沒死就好,這樣,大嫂就會一直養著他們。哥哥的病,遠不如那些金銀首飾來得重要。
婆婆小姑都靠不住,一切都需要曹靜蘭來操心,再加上擔憂懼怕,這更是讓她身心俱疲。
知道縣城裏看不好許世清的病之後,她也不敢再耽擱下去了,命令下人立即收拾行李,打算明日動身回京,至少京城名醫多,說不定還有幾分希望。
她還年輕,可不想後半輩子都守活寡。
雖然許世清人品不行,但他到底有副好皮囊,還是個讀書人,曹靜蘭心裏對他還是很滿意的。若是許世清再出了事,即便她是九千歲的幹女兒,恐怕也沒人敢娶她了。
想到這裏,曹靜蘭心中更是憤恨難當。
她之前是被秦氏鐵血手段給嚇破膽了,失去了正確的判斷力,也是形勢所逼,讓她不得不對秦氏低頭。
然而,隨著時間的流逝,曹靜蘭也漸漸回過味來,無邊的恨意取代了對秦氏的懼怕。
但她到底對秦姝心存忌憚,身邊防衛力量又不足,才一直忍耐著,不敢對她輕易下手。
劉嬤嬤死前說的對,對付秦氏,她不需要自己親自動手,隻要透露幾分口風,有的是人替自己對付她,她隻要把自己摘幹淨就成!
前提是,她必須先回到京城。
隻要她到了京城,就不用再怕秦氏了。京城守衛那麼強大,秦氏再厲害,還能敵得過千軍萬馬?
隻要她敢來,她就讓她死無全屍。
快到正午的時候,丫鬟卷珠忽然過來稟報道:“夫人,外麵有位劉公子求見。”
曹靜蘭眉頭一皺,不耐煩地說道:“什麼劉公子?不見!”
“可是那位劉公子說,可以幫夫人出氣。”卷珠小心翼翼地說道。
曹靜蘭聞言,拒絕地話在舌尖轉了轉,又咽了回去,緩和了口氣說道:“先問問他是什麼人,又憑什麼幫我出氣?”
卷珠應了一聲下去了,盞茶功夫又回來了,神色略顯古怪,說道:“夫人,那劉公子名叫劉萬貫,不過是個鄉下土財主的兒子,也不知道他怎麼打聽到夫人跟秦氏有仇怨,竟敢大言不慚地說替夫人出這口氣。”
曹靜蘭抿了口茶,說道:“這有什麼好奇怪的?除了遮掩了世清的病情,其他的我都沒故意隱瞞,他打聽到也不足為奇。”
“夫人,要不要奴婢立即打發了他?”夫人都拿秦氏沒辦法,區區一個土財主又怎麼對付得了秦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