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閉了閉眼睛,仿佛終於下定決心一般,剛要把自己的心意說出來,就聽到門外有人恭敬地說道——
“宋將軍,主公有請!”
宋良秀微不可查地鬆了口氣,掠過紅衣的眼神,透出幾分複雜,他輕咳了一聲,平靜地說道:“知道了。”
說完,就要從躺椅上起來。
紅衣剛要起身去扶,就被鐵雲搶先了,紅衣有些失落地收回了手,卻依舊打算跟他去。
卻不料宋良秀說道:“有鐵雲陪我就行了,你還是留在院子裏吧!”
紅衣瞬間僵在了原地。
出了院子,鐵雲有些猶豫地問道:“公子,您真要紅衣出去嫁人?”
宋良秀道:“怎麼?你覺得不合適?”
鐵雲臉上露出一絲為難,道:“也不是是不合適,畢竟她年紀不小了。不過她對公子……”
“不必說了。”宋良秀卻不等他說完,就直接打斷了他,顯然對紅衣的心思,也心知肚明,這才是他想要讓紅衣嫁人的最主要原因。
她想要的,他給不了。
“讓她冷靜冷靜吧,她會想通的。”宋良秀歎了口氣說道。
等兩人到達議事廳的時候,裏麵已經坐滿了人,坐在最上首的,赫然就是祁五。
見到他,祁五也隻是吩咐道:“給宋將軍賜座!”
“多謝元帥!”宋良秀不以為意,忽視一眾將士們打量的目光,對祁五抱拳道謝。
宋良秀來得晚,又不是主將,椅子比較靠後,他也不在意,隻靜靜地聽著眾人說話。
無非就是討論旻州秦佑安的事情,以及跟餘元武的衝突等問題。
餘元武這段時間動作頻頻,跟他們搶占地盤,他們並非不知道,隻是懶得去理,也沒那個空閑。
現在有時間了,祁五想要徹底掌控湖廣,首先要對付之人,自然就是餘元武了。
“主公,依屬下看來,餘元武這人極不安分,野心勃勃,就算收服了他,也難保將來會不會反水。倒不如直接除掉他來的痛快!”一名三十左右,長著一副絡腮胡的將領說道。
“餘元武如今已成氣候,想要拿下他,必定要費一番力氣。倒不如先好言好語拉攏他,許他高位,再慢慢吞並他的勢力,以後收拾他就容易了。我們要看得長遠一些,小不忍則亂大謀呀。”另一名儒雅一些的將士說道。
“你這是說我目光短淺了?”之前那位將領冷哼一聲,不服氣地說道。
“我可沒這麼說,是你自己承認的。”長相儒雅的將領也不甘示弱地說道。
“你……”
“行了!”祁五揮手打斷了他們,看向一言不發的宋良秀,然有興趣地問道:“宋將軍覺得哪個提議更好?”
宋良秀輕咳兩聲,語氣真誠地說道:“兩位將軍都說得極有道理,我也給不出更好的建議。”
“是嗎?”祁五聞言,也不再繼續追問,轉而詢問大通和尚道:“軍師以為呢?”
大通和尚撚著佛珠,宣了一聲佛號,這才說道:“餘元武來者不善,怕是不是那麼容易被拉攏。”意思就是要先開打了,先打疼了他再說。